第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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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楼书房,练了一晚上字了,据说是为两个月后秦太爷生日作题呢。”谢叔笑着解释,“晚饭已经热过两次,就是不肯吃。”
  陈伯扬也笑:“您今天累了,先回吧,我上去找他。”
  “哎呀,我就是开开车,没什么累的。”
  “开车最耗人心神,爷爷出门在外能平安,离不开您。”
  将司机谢叔哄得晕头转向送出门,陈伯扬返回客厅岛台倒了两杯果汁,乘坐电梯上往三楼。
  叮——
  电梯打开,走廊地毯柔软,熏着很淡的薄荷香,他熟稔地走至书房,门没关,陈伟文正站在桌前写毛笔字。
  爷爷虽已年近七十,但执笔如执剑,腰背挺直如松,腕底生风,笔走龙蛇,纸上的行楷俨然像列阵之兵,格外气势好看。
  这是陈伯扬回国后首次见到爷爷。
  他年轻时是港岛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大亨,后来年纪大了逐渐退隐,除去偶尔受邀参加一些熟人慈善宴和聚会,剩余时间全用来喝茶赏花练字,可谓是正宗的‘闲云野鹤’。
  陈伯扬在一旁等待,直到陈伟文落笔,拿起宣纸欣赏,他才将果汁放到桌上,道:“我让刘叔先回去了,您最近没有别的安排吧。”
  “欸当然有了!”陈伟文乐呵呵放下纸张,喝了口果汁,“我和你秦太爷明天要去钓鱼。”
  陈伯扬语气里沾上一丝无奈:“您不累吗?”
  陈伟文回答:“我还好,医生都说了要多运动,多晒太阳,明天可是个大晴天。”
  “医生只说这个,没说血压高?”
  “你看你,提这个干什么。”
  “因为要防患于未然。”
  “我一坐就是一下午,防什么患?”陈伟文摆摆手,皱眉烦他:“都说好啦,我再推辞人家可不礼貌。”
  两个人倒不像爷孙,随意谈了几句,陈伟文才看向他,问:“这次忽然转来香港上学,是跟你爸爸吵架了?”
  “不算吵架。”陈伯扬笑容敛起几分,如实回答,“我和他意见不同,聊不到一起。”
  “都聊什么了,不妨告诉我,我替你们说和说和。”陈伟文俨然是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虽然他也不听我的。”
  陈伯扬笑了一下:“那就不用说了吧。”
  “哎呀随便你们。”陈伟文立马放弃帮忙,“那你就在我这里上学吧,港城挺好啊,当初我就不同意陈征出国,他不听,所以我就一直盼着你回来陪我呢。”
  陈伯扬将果汁喝完,说:“在哪都差不多。”
  “怎么会,这儿的风水养人。”陈伟文笑着抛下这么一句话,边活动筋骨,边往外走,“我要早点休息,明天安排可是非常紧密。”
  陈伯扬很淡地笑了一下,垂眸去看桌上那副字。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隔天的课程在下午,但汤岁还是早早就到达舞蹈室,比赛就在五月中旬,不能贪睡浪费时间——
  昨晚他很晚才睡着。
  先是把那个酸奶玻璃瓶去公共浴室冲洗干净,然后拿纸巾擦干,瓶口倒放在卧室内的小窗台上,汤岁才心安理得躺下,开始失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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