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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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中杨筝似乎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他下意识躲了躲,对方就停了动作。
  整整一晚都在颠三倒四地做梦,梦里光怪陆离,惊悚可怖,红着眼睛叫他哥哥的元牧时,冷着脸让他别痴心妄想的弓雁亭,朱春歇斯底里的样子,方澈温柔娴静的脸。
  然而在这纷乱交错的人影背后,巨大粘稠的黑暗背景里,总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
  无论怎么逃,那道视线都能从任何他想不到地方冒出来。
  痴狂,扭曲,阴毒,如跗骨之蛆。
  冷汗涔涔,却始终醒不过来。
  ....
  傍晚医院走廊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进出吃饭的病患和家属,弓雁亭走在元向木身后,目光落在他露出的后颈上——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抓痕,不知道是朱春抓的还是方澈发病时留下的。
  推开房门,里面很安静。
  梁哲坐在床边轻轻握着一只从被子里探出的手发愣。
  元向木不自觉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看了看,方澈还在睡,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消瘦的身体陷在被褥里几乎看不出起伏。
  “醒过没?”
  “没有,不过比刚才好多了。”梁哲声音有些沙哑。
  弓雁亭把带来的向日葵放进花瓶,走到元向木身后,捏了捏他肩膀。
  “歇会儿?”他压低声音,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元向木摇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认真得很,弓雁亭顺着他的视线,见方澈细瘦的手脚都被绑上了约束带,她皮肤白,隐约能看到勒出的红痕。
  病房的安静变成浓重的沉默。
  过了阵,梁哲想起什么,目光落在元向木黑色的短袖上,“你的伤怎么样了?找医生处理了没有?”
  “没事。”
  弓雁亭突然出声,“什么伤?”
  梁哲愣了下,见元向木不说话,便也犹豫着没说。
  弓雁亭单手推着他后背把人弄出病房,“怎么回事?”
  元向木倒很无所谓,“我妈有时候发病有攻击性,没事,不严重。”
  “我看看。”
  他说完,突然看见元向木黑色的短袖右肩有不明显的撕裂,这个位置他太熟悉了,还没看脸色就变得难看。
  剥开衣领,只见原先烫伤的部位又鲜血淋漓,伤口不深但创面看着骇人,甚至能看到微微外翻的血肉里还夹杂着细碎的玻璃渣。
  弓雁亭瞪着那个被又一次撕开的伤口看了半晌。
  “怎么弄得?”
  “我妈手里藏了个碎了的玻璃瓶,躲在窗帘后不肯出来,我一拽她受了刺激,就这样了。”
  “怎么不早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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