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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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一剑,反守为攻。
  一招之差,其实对于高手切磋来说,已有了上下之分。
  有缺剑向上飞起时,许知天空门大露,正是大好反击之时。
  然而魏危只是撑地一转,从地上一跃而起,霜雪刀挽了一个腕花,刀刃向后,刀尖向下,静静看着重剑落下,等许知天重新握稳有缺。
  许知天原本还在急急思索如何应对魏危的下一刀,见此情形脑袋不由嗡的一声,面上流露出掩盖不住的讶异。
  他胸口重重跳了一下。
  “……”
  **
  许知天有生之年所交过手的人中,有三位他不得不承认的少年天才。
  一位是儒宗素冠徐安期;
  一个是他年过十四,却少年夭折的孩子;
  最后一位便是面前的魏危。
  徐安期自不必多说,许知天这个年纪的江湖侠客,有哪个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字。当年徐安期一柄太玄剑行走江湖,与如今的儒宗掌门徐潜山、清湘客鹿山涯一起游历江湖,所遇无敌手。
  因为他,当年天下第一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
  许知天与徐安期交过一次手,因为儒宗不参与江湖排行,所以是自己主动上门挑战。
  许知天当时虽然不是天下第六,有缺重剑也已称得上是当世顶尖,可是与徐安期一比便如同萤烛之光。
  后来许知天又讶然发现,他的儿子自幼一心向武,虽然有时出手过于狠辣,但招招试试却都出自本心,毫无斧凿痕迹,天赋远超自己。就算后来不自量力去儒宗与试剑石切磋落败,也只在生死之间,领悟到了更玄妙的境界。
  若说后者的剑法与道心还能在许知天理解范围之内,兴许自己沉淀些许,也能返璞归真,达到少年人浑然天成的境界。
  那么徐安期只需要静静站在那里,便让人觉得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物。
  徐安期剑法仿佛不受天道约束,他二十一岁时灭心灯三十一盏,一眼望尽渺渺众生。哪怕是从儒宗出来在江湖中游历,与尘世多添了一分因果,依旧如同一座永远无法翻越的山峰,令旁人高山仰止。
  好在这样的人物,却天不假年,终于还是消失在茫茫江湖中。
  时过境迁,如今早已不是徐安期昔年的光景,自己的儿子也已早亡。除了一个龟缩在儒宗不曾下山的陆临渊,许知天以为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天才可言。
  直到他看向面前执刀的魏危。
  魏危乌黑的发丝束起,腰间一条玄青色蹀躞,整张面孔不着粉黛,却清隽如秋日海棠,连握刀带起的冷风也要为她退避三舍。
  她本身就是一把出鞘的长刀。
  恍然间,许知天不知为何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与他比试的徐安期。
  在切磋之前,那位素冠少年才咬着一条鲜红的发带,抬手束起马尾,朝他一笑。
  太玄剑挂着半块玉珏,正在秋日的风里晃荡。
  长安少年游侠客,夜上戍楼看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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