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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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攸微微颔首,将手中马鞭递过去:"去书房备茶,我要静一静。"
  穿过重重院落,贾攸的脚步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府中花木扶疏,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盏刚刚点起的风灯,在渐浓的夜色中摇曳出昏黄的光晕。这本是他最爱的景致,此刻却无心欣赏。
  书房内,檀香袅袅。贾攸脱下朝服,换上一件家常的靛青色直裰,独自一人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盏早已凉透的龙井。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案几上摊开的一本《资治通鉴》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今日早朝上那场风波,仍在他脑海中回荡。
  "国公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和五老爷都到了,在门外候着。"小厮轻手轻脚地进来禀报。
  贾攸回过神来,放下茶盏:"让他们进来吧。"
  门帘一挑,四个身着锦袍的男子鱼贯而入。走在最前的是二弟贾敬,面容沉稳,一双眼睛如古井无波;紧随其后的是三弟贾啟,身形瘦削,眼神却格外锐利;四弟贾放走在中间,一副书生模样,手里还捏着一卷书;最后是五弟贾牧,性子最急,一进门就忍不住开口。
  "大哥,今日朝堂上的事,你怎么看?"贾牧不等落座就急不可耐地问道,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急切。
  贾攸抬手示意众人坐下,亲自为弟弟们斟茶:"先喝口茶,慢慢说。"
  贾敬接过茶盏,轻轻吹了吹茶沫:"五弟性子急,但问的也是我们兄弟几个心中所想。顺王今日这一手,着实出人意料。"
  "何止出人意料!"贾牧放下茶盏,茶水溅出几滴在案几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指诚王行巫蛊之术诅咒陛下,这不是要置诚王于死地吗?"
  贾敬言。这书房虽是我们自家地方,但隔墙有耳。"
  贾攸环视一圈,见弟弟们都神色凝重,便道:"今日之事,确实蹊跷。顺王素来与诚王不睦,但如此公开撕破脸皮,还是头一遭。"
  贾放冷笑一声:"顺王来龙体欠安,朝中早有流言说时发难,分明是要借陛下之手除掉诚王。"
  "顺王今日之举,实乃破釜沉舟。"老三贾啟放下茶盏,指尖轻叩紫檀木案几,"甄贵妃病重,信王被禁足,甄家势力土崩瓦解,顺王已无退路。"
  贾攸捋着胡须,是,顺王明知无望夺嫡,干脆鱼死网破?"
  兄弟中官职最高,却是最善谋略者,"顺王此举看似疯狂,实则精妙。他公开指控诚王,其举妄动,以免被怀疑与此事有关联。"
  贾敬沉吟道:"可巫蛊之术乃十恶不赦之大罪,若查无实证,顺王岂非自寻死路?"
  贾啟轻笑:"二哥多虑了。顺王敢在朝堂上公开指控,必已备好后手。即便最终无法坐实诚王之罪,也能全身而退。"
  "最蹊跷的是,"贾攸缓缓道,"下值时暗探传来消息,禁军竟真在诚王府搜出了证据。那龙袍且不说,巫蛊之物竟藏在书房这等显眼之处,诚王若真有此心,怎会如此大意?"
  贾敬眉头紧锁:"大哥的意思是...有人栽赃?"
  "栽赃与否暂且不论,"贾啟沉声道,"陛下大怒,眼下诚王被废为庶人,一家圈禁,顺王被景王拉拢,景王这一派势力大涨。我们宁国公府与雍王是姻亲,处境微妙啊。"
  贾牧急道:"正是如此!雍王与景王向来不和,如今景王得势,下一个会不会..."
  "五弟!"贾攸一声轻喝,打断了贾牧的话,"慎言!"
  一直沉默的老四贾放突然开口:"我今日下朝时,见顺王与礼部侍郎密谈,随后便去了城南的清风别院。"
  "清风别院?"贾牧挑眉,"那不是..."
  "男宠云集之地。"贾放压低声音,"顺王自朝堂下来,便直奔那里,据说包下了头牌柳公子三日。"
  贾啟眼中精光一闪:"妙啊!顺王这是要自污以保身。公开蓄养男宠,既转移其他王爷的注意,又向陛下表明他已无意大位。"
  贾攸若有所思:"三弟是说,顺王在用这种方式退出夺嫡之争?"
  "不错。"贾啟起身踱步,"诸位王爷中,顺王年纪稍小,一直以信王为首,母族势力又被瓦解,本就不占优势。如今他先发制人指控诚王,再以荒唐行径自保,实乃高明之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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