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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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闭双眸,双手紧紧握拳,额前布满汗水,似乎陷入某个梦魇中,整个人不断挣扎,却又深陷其中。
  梦中的场景,让他痛苦难耐。
  养了几年的狗,被大伯一家拴在茅草屋外,任其在严寒的天气忍受风吹雨打,不给任何遮盖,吃的也几乎没有。
  黑狗硬生生的熬过了冬天,最后饿的瘦骨嶙峋,没了力气,在那些恶人的棍棒之下,没有多少反抗能力。
  画面最后,是他的小黑被那些人残忍的杀害,吃到了肚子里。
  而他阿奶,唯一的亲人,在他走后不久,那些人就暴露本性,断了阿奶的药,甚至连饭食都不给,之后更是不让其出门,锁在房间里,硬硬的熬死。
  那年沈长笙十七岁,父亲打猎失踪后,他就跟阿奶住在大伯家。
  年后不久,县里来人过来征收徭役,符合条件的人家必须有人前去。
  大伯他们家除了大伯沈大柱,还有他儿子沈富贵,只是沈大柱有一条腿不利索,这件事恐怕要落在沈富贵身上。
  他那时年龄未到,本以为这件事轮不到他,但大伯母却哭着求他帮忙。
  因沈富贵是村子里唯一的读书人,还是个读书不错的童生,沈家族老都很看中,甚至连一向公正的村长都有意让他代替对方去。
  起初他是拒绝的,服役这种事,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件相当危险的事,他还有阿奶要照顾,更不愿意为了别人去冒险。
  那段时间阿奶的病情严重,大伯母愿意问娘家借钱给阿奶看病,只求他帮忙。
  又因父亲的事,对大伯一家存在一份恩情,在家族长辈的劝说和保证下,他还是去了。
  当年父亲打猎失踪后,村长他们说,当时是大伯他们带着村民上山帮忙寻找的,出钱出力,一直等到他回来。
  他那时在学堂读书,等知道消息赶回来,也没能找的父亲。
  当时两家关系不好,但他始终记得这份恩情。
  只是如今看来,全都是笑话而已。
  服役这几年,消磨了他所有的年少时光,长年累月的压抑,他活的度日如年,浑浑噩噩。
  最后,他被山上掉下来的巨石砸中,一瞬间的痛苦后,就没了意识。
  掌心被指甲掐出血痕,借着疼痛,沈长笙挣脱梦魇,猛的睁开眼睛。
  周围的环境陌生而又熟悉,柴房的窗户没有多少遮挡,晨光大片大片的撒进来。
  抬起手,缓缓将手掌覆盖在眼前,消化着脑海中过于杂乱的记忆。
  那些画面仿佛是一场噩梦,也可能是真实存在。
  晨光洒在他宽大却有些粗糙的手掌上,沈长笙盯着掌心一处看了半晌,这里之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半年前被衙役砍伤,而如今却干净一片,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熟悉的环境,没有伤口的手掌,这一次都在告诉他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他或许是重生了。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那他这算什么?是上天可怜他,还是看不下去那一家子恶人。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重新活了过来,这一次他不会在走前世的路,不管阿奶和小黑是否被他们虐待过,这一次他都不会把自己最亲近的人交给他们,最后走上那条不归路。
  思绪翻腾间,门外响起几声低低的呜鸣,沈长笙缓了缓神,从床上坐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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