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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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来这么晚。”他状似无意地问。
  秋月白发消息只跟他说带超市老板的女儿出去玩,没说去哪里。
  秋月白想了想,说:“去西西桥了,吃了糖糕,还喝了饮料,健力宝,你喝过吗?”
  江既皑用毛巾擦干净他的小腿,把他抱到床上,从床边的一个大箱子里拿出医疗包。
  膝盖脏得很,破烂的皮肤上沾着灰尘,皮也卷曲,混着血。只敢用棉签蘸着碘伏一点一点清理,这项工作他做的很细致,蹲在那里庄重得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秋月白干巴巴地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江既皑的手顿了顿,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为他撒上白药,贴上透气的医用敷贴,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情绪,白开水一样寡淡:“看来你真的很为难是吗?但你不用为我做什么。”
  秋月白垂下眼:“我很想给你一个还不错的生日礼物,不是一支百合那么简单。”
  江既皑站着,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秋月白迷茫地抬起头,眼睛随着他。他看见江既皑拿着烟出了门,过了几分钟,又回来。
  江既皑洗漱,上床,拍了拍枕头:“来,睡觉。”
  秋月白猜想他刚刚出去是请了假。
  秋月白乖巧极了,躺在床上。楼下还是那样,谈话声和笑声热闹,被墙壁过滤,不算噪音。
  没过多久,秋月白摸上他的手,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他的指纹,他的骨节,他的指甲,最后长久停留在他跳跃的脉搏上。
  “你在为我诊脉吗?”江既皑的嗓子有些哑。
  秋月白“嗯”了一声:“很健康,我很欣慰。”
  江既皑在第一缕晚风吹向他们之后开口,为他讲了一个俗套狗血又悲惨的故事:
  女主角江值家收了个同样姓江的学徒,还为他改了名字,这学徒学药没有天分,倒很会招揽生意,会说话的很,江家的药堂蒸蒸日上。
  女主江值很乖巧,爸爸妈妈死之前让她找个信得过的人结婚,她找了她的学徒师弟,因为他实在太会说话。
  结果就是学徒上位,偷摸把药堂卖了,开了家小公司,还找了小三。
  江随青是被抛弃在医院的婴儿,和江值的儿子床挨床。
  妈的,江值生小孩的那天晚上,她的学徒师弟正在酒店里和他的助理颠鸾倒凤。
  后来的故事就更俗套了。懦弱的女主被迫带着孩子离婚,中途还母爱泛滥领了一个弃婴,结果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俩多年后双双病亡,只剩下一个亲生儿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场惨不忍睹的事故,江既皑显得兴致缺缺,其实没用几句话就结束了。
  但是,他用了大量的篇幅,和温柔的话语,娓娓道来了一个家庭。
  在这个小家庭中没有父亲,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兄弟之间相互扶持,即使后来哥哥身体不好,母亲为此劳累,他们也给予彼此了很多爱。
  江值会在接他们学琴的路上给他们买糖果和面包,冬天会换成烤红薯或者板栗;卖掉珍贵的翡翠镯子给哥哥看病,让他学画;江随青身体好的时候会带着他上树掏鸟蛋,身体不好之后会笑着拥抱他;他们会在每一个除夕围在一起包饺子,每碗饺子里都有一颗含着闪闪发光的硬币。
  在这艰涩的人生框架里,爱无处不在。在那臃肿破败的房间中,希望如影随形。
  所以希望就是爱,爱就是爱。
  江值身为药堂的继承人确实懦弱失职,可她身为一位母亲,伟大又坚韧,他生下来就是她最忠诚的拥护者,他从来不认为她有过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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