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3)
她摇头,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已经帮过我很多忙了,莫要妄自菲薄。好了,我走啦,阿墨和陆平都拜托你了。”
“嗯!师姐慢走,一路顺风、武运昌隆!”
走出几步后,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应见画。
日头这样毒,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她朝他挥挥手,笑着做了个口型。
等我回来。
说罢径直离去,只余下毒辣无情的日光,明晃晃地晒到人身上。
应见画像是察觉不到顶头的烈日,一直站着,直到视野里彻底没了她的背影。
唇角翕动,他无声回应道。
恐怕等不到你回来了。
陆平大病初愈,下地都费劲,没能前往践行。
他看着应见画木然地抓药、煎药再帮他换药,其余时间不言不语,望着窗外一动不动,雕塑一般。
就像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慢慢被熬死。
得知应见画就是凶手后,他心里其实没那么惊讶。因为早在承端郡王暴毙时,他就怀疑过他。他不赞同“以暴制暴”的行为,可细究下来,应见画想要报仇只有这一条路。普通人根本无法反抗那些强权,只能拼上自己的一条命,而匹夫之怒的结果往往也只是石沉大海。
他认为这很悲凉。他,陆平,是大梁的官员,拿着俸禄,本该为百姓做事。但纵使他熟背大梁律法,明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写在第一页,在面对承端郡王的暴行时,能做的唯有“助纣为虐”和“视而不见”。
而他选择视而不见的后果,便是应见画筹谋数年的报仇。
陆平甚至觉得,自己死过一次后,反倒心胸开解了。就当他曾经“视而不见”的罪孽一笔勾销,从此以后无论是对应见画还是对其他人,他都不再亏欠了。
于是,在一次喝药的时候,他喊住了应见画:“应大夫。”
应见画身体一僵。
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喊他了......久到他都要以为,“应大夫”是自己的前世。
“有事?”
自从杜知津离开后,他一整天都没说话。现在出声,声音沙哑疲倦。
陆平轻轻叹了口气,犹豫着开口道:“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何况侯府中御医众多,他们看顾得来。不如,应大夫你随木姑娘去吧,她那边或许更需要......”
“当真?”应见画猛地起身。
其实他一早做好了逃走的打算。等陆平状况稍好,他先借一匹快马到宛泽城,钧老是器修,手上说不定有能够缩地成寸的宝物,到时候他就能赶上了。
既然陆平已经发话,他便不用再等,当即出门骑上快马。行李什么也不用收拾,他带上玉簪和各种药物,踏着曙色冲破城关。
“驾!”
金乌穿云破晓,腰间的玉佩迎着曦光,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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