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3)
说着,赵终乾面露茫然:“他教我的时候我也能察觉到不对劲,可我只当天水真人不善此道,没想过他会是假的。”
毕竟,谁会怀疑呢?这可是冒充名满天下的等闲山仙长!随便一个知晓内情的弟子就能戳穿。但奇的是,三年来当真无人揭穿。
应见画看向杜知津:“你是怎么想的?”
外界对等闲山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们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却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
仙凡有别,他们就像两片毫不相干的湖泊,各自有各自的涟漪。但现在,一条暗河把他们牵连在一起,两片湖泊渐渐融为一体。
她沉吟半霎,说出自己的看法:“其一,宗中有规,金丹以上者才可独自下山历练,而每年能突破金丹的弟子寥寥无几。其二,规在身,等闲山弟子一般不会与人交涉,通常是杀了妖就走。琉璃京有龙脉与前辈们设下的法阵,几乎没有妖怪,所以我们一般不往这边来。其三,羽涅真人常年在外游历,连钧老都不清楚她的去向,此时若有人冒出来亮明身份,除非羽涅真人本人出面否认,否则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
“一旦人们认同‘羽涅真人’的身份,那么随之,天水真人也会一同被认可。”
听完她的解释,赵终乾瞠目结舌:“所以只要胆子够大,确实能冒充等闲山的仙长?”
应见画不赞同:“你现在会有这种想法,无非是因为你已经知道内幕。但从前呢?从前你对等闲山一无所知,其一其二其三的条件根本无从得知,你还会这样想吗?”
他连连摇头。
别说让他冒充仙长了,当初他吹牛自己是等闲山弟子,三两句话便被杜知津拆穿。不过如此说来......
“那妖,岂不是对等闲山了如指掌?”
两道目光齐齐投向杜知津。她眉峰紧锁,沉默不语。
应见画眼神示意赵终乾先别说话,他自觉闭嘴,蹲到角落去抓耳挠腮。
应见画同样在思考。
疑点太多了......妖是什么妖?它的目的是什么?羽涅真人为何会被附身?又为何偏偏盯上了建昌侯府?还有,琉璃京既然有阵法,它是如何进入的?
忽地,他回忆起在城门外,杜知津说的一句话。
她说比她上次来时戒备森严......
“你上一次来琉璃京是几年前?”他问。
她下意识回答:“四年前,那时我刚下山。”
话音落下,应见画的心猛地一跳。
是巧合吗?一个四年前,一个三年前。她前脚离开琉璃京,那妖后脚便来了。
经他这么一问,她显然也想到这点,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应见画:“这只妖很谨慎。”
杜知津望向窗外渐昏的天,语气平静:“管它筹谋多久,遇上我,定教它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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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终乾作为唯一的亲历者提供了许多细节,将两个假真人的来龙去脉一点点拼凑完整:“天水真人长得就和话本里写的道长一个样,须发花白、眼神矍铄、仙风道骨,乍一看真能把人唬住。”
“老头其实不太信神神叨叨的东西,但待这位真人还是不错的,起码我见的那两回恭恭敬敬。当时我就好奇,以为他因着母亲的事转性了,现在想来......该不会他也被附身了吧?”
杜知津:“它不能随意附身于人。第一天我就检查过了,琉璃京的镇妖法阵完整,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法阵之下妖与人同,妖力大打折扣,附身的条件肯定极为苛刻,不然地图的反应不会时有时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