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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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放,是个很好的孩子,她常常让我觉得,小放还活着。’
  简一微微蹙了眉毛,他们之间的情感联系比他想得要深,两位老人对她信任来自哪里?
  盛放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对她如此放心,或者是证明了她与真的盛放联系密切……
  方圆此时将简一的笔记重新看了一遍,因为刚刚手语的交流,她没能跟得上,简一又记得快,不知不觉有些信息已经表述不清楚了。
  “组长,你本上写的盛放,是指的哪个?”
  简一刚想说明,却突然想起了那本盛放的日记,由于先入为主,他一直认为日记是女生的,方圆的话猛然叫他醒悟过来,爷爷是别人的爷爷,日记当然也可能是别人的日记。此盛放非彼盛放。如果日记是少年盛放的,那它至关重要。
  “哑巴懂什么,他不会告诉老师的。”一个男生一边将书包倒转提在手里,伸出窗外,一边道,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往下掉,有噼里啪啦地落在三楼底下的地上,“再说了,谁叫他成绩好,每次一比,我挨骂的次数都变多了,烦死了。”
  盛放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刚好拉了上课铃,向老师问好后,他发现自己一本书也找不到。他转头看向那个男生,得到了极为轻蔑的一瞥。盛放的模样比较清秀,长得没有攻击性,加上本身就是个哑巴,这让他平日里显得十分安静。安静在青春洋溢的校园中有时代表着孤独,落在别人眼里,又像是不合群。
  盛放举手示意,老师并不是特殊学校的老师,所以对手语并不精通,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他说他没带书,你看他书包空的,哈哈哈哈哈。”爱接话的男生主动代为转达,引起了班级的哄笑。
  盛放脸上并没有被羞辱的愤怒,只是有些尴尬,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离开了教室,头发因为自己不回修剪而显得参差不齐。他乘着朗朗书声下楼去,在窗户边捡散落了一地的文具。他蹲下身弯腰,瘦弱的脊椎骨就要突出白色的校服,上面刚画上的签字笔的印记遇上汗水之后被晕开了去。
  这是盛放的日常。
  除此之外,盛放还负责每天的值日。值日都是轮流的,黑板上写的名字倒是日日在变,只有盛放会永远被留下来帮别人的忙。
  盛放没有父母,又是残疾,他的爷爷奶奶也几乎不来开他的家长会,班里的人都知道欺负他不用担心有人会找上门来,也不用担心他会告状。不想做值日了告诉盛放就可以,不用等他的回答,因为他不会说话。
  而他本人……也很奇怪地没有过多在意过其他人的欺负,好像这样的区别对待是他应该承受的。不知道从几岁开始,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在小盛放的眼里,会讲话的人是一类人,不会讲话的是另一类。会讲话的人不太喜欢不会讲话的人。这是他对这个世界最早的认识。他在这样一个畸形的规则下,逐渐适应了自己的生活,并难得且神奇地对其余一切抱有热爱。
  最后一节课英语的习题课,评讲之前的试卷。这次全班的分数都下滑了,只有盛放依然获得了老师的表扬。他不会念,所以总是花更多的时间学读和写。吊车尾的男生本就成绩下降得厉害,上课说小话又被老师一顿训,叫他好好学习盛放。男生站在教室的最后,看着盛放的后背像是要看出火星子。
  今晚男生值日,盛放也帮另外的同学留下来做扫除。男生看到盛放就觉得窝火,赶他去扫公共的楼道。
  盛放眼皮子翻了翻,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提着扫帚出去,对方的沉默反倒像是对男生的轻蔑,男生突然暴怒起来,冲出去一脚就踹到盛放的后背上。楼道靠近楼梯,盛放没有站稳,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你拽什么!成绩好有屁用,你会读吗!”男生喝道,站在楼梯上面将手里的扫帚干脆也朝他扔过来。
  盛放来不及爬起来,眼看扫把飞了过来,又赶紧抬手护住头,肮脏的扫把头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污渍,又弹在他的校服上。他缩着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走没影了。他揉了揉刚刚没楼梯磕到的胸口,一瘸一拐地把两个扫帚都捡起来。
  第45章
  做完值日基本就已近黄昏,盛放家离这里要走半个小时,所以他得赶快走回去,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但刚才摔下楼梯又崴到了脚,他尝试着加快走了几步,疼得龇牙咧嘴。
  爷爷下工回去还没见到自己,就得着急了。
  盛放想着有些焦急起来,他扶着楼梯几乎是蹦跳着向下出了教学楼。隔壁城南小学也已经放学许久,两个学校一墙之隔,一条街集合了两个选校的人流,所以开满了许多文具店和杂货铺。盛放从不买这些路边的小玩具,今日也只是一个劲往前走。日落西山,这条街上的人流逐渐稀少,店家端着陶瓷缸子吃着饭。小巷里打斗的声音就这样落在了盛放耳里,此刻显得非常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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