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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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润忽然想起关在济天殿地底下的傅璨,神色莫测,“孤与李轩昂积怨已久,诸位不察而已。”
  众人脸红,俱会意,低头垂手不言语。
  再说下去,当年他们又是如何轻视身为二皇子的陛下——难道陛下对他们不是“积怨已久”吗?
  此时殿外有一位姓焦的翰林焦急地擦汗,频频引颈眺望殿内局势。
  傅润喝茶,蹙眉哑声道:“传那翰林进来。”
  焦翰林与李轩昂交好,规规矩矩行拜礼,一时忘却触怒圣人的恐惧,大喇喇为友人不平道:
  “陛下万岁万万岁。微臣听方才这位公公宣读罪状,其中有一则死罪是‘藏刀入觐’,按律当斩。”
  “怎么?你以为不该斩?”傅润眸色幽冷。
  焦翰林急得大脑一片空白,实在顾不得礼数,梗着脖子问:“微臣只知道为君者当一视同仁。”
  双手笼在袖中想心事的赵坼眉心一跳,怒目而觑。
  焦翰林见状当即抓住脑海里的灵光,质疑道:“赵将军时常佩甲带刀入宫,陛下宽仁,从未降罪。微臣斗胆,心想这或许是赵将军位高权重的缘故。那么十九日晚的宫宴,赵将军的义子手持短剑砍中李副使右肩(李轩昂的官职之一),陛下又是什么打算?一视同仁否?”
  傅润大怒,摔了镇纸,道:“你个混账。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了,敢这么和孤说话?!”
  赵坼比傅润还恼,怀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是受了傅润的指使、明褒暗贬泼脏水搞事情,虎目圆睁,面露凶相,护短道:
  “那是老子带的剑!陛下,臣有罪,臣藐视天威,领罚就是了。”
  ……
  当众挨了二十七下板子的赵坼怒气冲冲地回府,见人就问:“欃枪呢?”
  赵夫人连忙拦住他,拧眉啐道:“你休想再祸害我的嫁妆。上回的箱子还缺好木头补呢。”
  赵坼一听,挠挠头,吩咐管家把人喊来,先同夫人诉苦道:“夫人,我今天是彻底丢脸了!”
  赵夫人:“你那脸皮厚的——前所未有,还怕丢么?”
  赵坼敢怒不敢言,见赵彗之来了,骂道:“我那天便说过你!你爹尚不敢随意带刀入殿,怎么,你能耐了,真以为自己是傅润的暗卫啊?岂有站在明处的暗卫!他把你送给我,让我认你做义子,就是不要你(跟着)了!你听懂没有?小兔崽子!爹爹为护你,挨了好大的羞辱!”
  赵彗之黑眸沉沉,“我……忘了。不是有意的。父亲要教训我么。”
  赵夫人握住赵彗之攥成拳的手,温声道:“不教训。有娘在,他敢!”
  赵坼一噎,突然意识到幼子和其余五个养在身边的儿子不大一样,眼眶微红,动了慈父心肠。
  “没、没事,你娘说的对,爹爹不教训你。宫规多繁琐啊,你在乡下老家无拘无束的,在……对吧,傅润也不逼你守规矩,你哪里记得住这些!咳,那什么,都是太监看人下菜碟,他们怕老子,不敢搜爹爹的身,你跟着爹爹,又是傅润曾经的暗卫……说到底是太监的错。”
  赵彗之:“连累父亲受罚,是儿子不孝。但请父亲恕我不能后悔。”
  赵坼声音沙哑:“什、什么?”
  赵彗之:“带剑入清凉殿。我不后悔。”他发誓要永远保护他。
  “哦、哦。那是。你救了陛下,对我家来说是好事。”
  好事。
  他们夫妇看着小儿子一天比一天丰健俊朗,听着亲朋下属的夸赞,胆战心惊,噩梦连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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