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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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人说是失足。那口枯井建得确实低矮了些。但总不能说——是孤杀了他们罢。”
  圆通阁是皇家寺庙。天下丛林宗派众多,禅宗与教宗并行,临济一支的兴废仰仗于皇帝。
  年长的僧人们明知傅诚喜欢在此玩耍,却不封井,既可以说是疏忽,亦可以说是……
  赵彗之:“听陛下的意思,有可疑的主犯?”
  “多半是老九干的好事!可外面的人一定以为是我做的。言官太聒噪,暂时处置不得他。”
  “是这个道理。不过若找到确凿的证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九皇子?”
  傅润蹙眉,“老九是一定要杀的。父皇生前极疼爱他,我误以为是捧杀。哼,捧杀?老九闯了许多祸,害死多少无辜,老五、老六谁做皇帝也轮不着他!想不到父皇为了老九竟然会……”
  戛然而止。
  心领神会。
  “陛下非杀不可么?”
  “是,非杀不可。老九与太子还不同,孤不怕太子造反,但老九留不得。”
  赵彗之这几个月为傅润奔走,隐约猜到一点实情,很为傅润不平,果断点头,“好。”
  傅润看向他,笑了,“你不劝我么?”
  “怎么劝?问……‘这样做,陛下真的高兴吗?’”赵彗之一字一顿地念出来,眼底尽是怜惜。
  傅润攥紧折扇,兀地怒火上涌,冷笑道:“我不高兴。我从未高兴过。傅、傅诚死了,是,是解了我的一重忧虑,可我不高兴。总是这样,我没做的事,旁人自作主张以为是我做的。杀他一个傅琊,我又有什么好高兴的。他不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全都被徐氏害死了。”
  他说得飞快,盯着赵彗之的眉眼,想到眼前的男人没几年可活,蓦然生出愁恨,好不伤心。
  觉圆月正为他配制的药好是好,副作用也不少。
  除了失眠和恶心,最突出的一点就是情绪容易起伏。
  赵彗之不说话,前倾上身,熟稔地为傅润把脉,揉按摩挲其腕骨,“陛下今天喝的是什么茶?”
  “御园白茶。”
  “哦,那么夜里让太医开一张安神的方子,否则又将睡不好。”
  傅润拿眼觑他,见他神情坦然、没事人一般,胡乱答应了,心下千回百转。
  赵彗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可活啊。
  是,他说不出口,他云淡风轻地揭过了他们年幼时的相逢,难道赵彗之便不会主动问么!
  如果问了、如果问了,他自当——
  傅润哑声说:“彗之。我放你去西北,或者高丽、北海、西南,你不必陪我困在这座城里。”
  赵彗之一怔,黑眸如炬,定定地仰望傅润的脸,好像要把他刻在血液里。
  待美人被看得面红耳赤、要反悔了,赵彗之不容他挣脱,抓住他的手又亲又咬,闷声道:
  “臣……领旨谢恩。但我不去。我走了,陛下会找旁的男人暖床么?”
  “当、当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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