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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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赵彗之挑眉,淡定归淡定,心中涌出喜悦:“……”
  赵彰之这边暗暗称奇,头一次见父亲和大哥赞不绝口都说是百年难得的将才的少年,怎么就觉得格外亲切,很想与对方攀个亲戚、认个兄弟呢。怪事!真是怪事!
  他偶然动念想与赵彗之碰拳头,当真这么做了,见少年懂行伍规矩,不禁生出惜才之意。
  赵彰之向来不拘小节,大笑,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要送与少年做见面礼。
  匕首是他的战利品,裹以鳄鱼皮,血腥气浓郁扑鼻,昨夜不知痛饮了多少叛贼的心头血!
  赵彗之不收。
  二人推拒一番,因年长的存着试探的意思,险打起来,来往二十回合不能分胜负。
  赵彰之点点头,看也不看将匕首稳稳当当掷插在左脚马靴的铜环纽上,正色道:
  “我乃北海大营正将军总都万户赵彰之,烦你替我禀明陛下——罪臣石斌、刘仲康、归心远、王谦……皆已伏法,其父母妻子等人口尽数关押于海船上,若风顺,即日押往京都候审。
  “只是、只是……唉!废太子瑛乔装打扮、涂抹脂粉,骗过了万副将。当时副将带四百精兵追废太子至江面,谁想废太子‘金蝉脱壳’,装作一个、咳,被嫖客玩坏了的妓女跳了江!”
  这——又教傅瑛逃了。
  归根结底是他的错。在傅润,或许还以为是赵家的错。
  赵彗之解开蒙面的黑布,眸色沉沉,道:“三哥。”
  “你!你是!?”赵彰之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看来爹做的‘好事’,傅润全知道了?”
  赵彗之:“……嗯。”
  赵彰之顾不上和幼弟“把手相看泪眼”,两步走上前大力地抱了一下,继而勾肩搭背低声说:
  “六弟,哥哥本还想着傅润这小子什么时候如此信任我赵家,傅润心机深重,谁惹他都没有好下场,我们不慎放走太子,真怕他事后清算!既然欃枪是你,一切都有解释了——”
  赵彗之很不自在。他独来独往,到底只能容忍傅润一个人近身“烦”他。
  赵彰之心粗,后知后觉发现哪里相当不对,黑脸喝问道:“你、你同傅润是怎么回事?!”
  赵彗之不欲隐瞒——他也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避讳的,低低地叫他:
  “三哥。”
  少年人出身于望族,成长于山野,受教于禅僧。
  他是一个不为世俗礼法所拘束的人,既良善正直,亦恣意妄为;若求而不得,则不知退缩。
  “哦,哦,”赵彰之沉默半晌,扶额骂了很长很长一句脏话,双手握拳,脖子涨红,复又朝赵彗之苦笑,恳切劝道:“傅润是君父,你是臣子,他一时高兴搭理你罢了,哪天他觉得你胖了黑了烦了呢?你不要太信他床——咳,床第间的荤话!我赵家为傅氏上刀山下火海,多少好儿郎战死沙场,太祖皇帝地下有灵,必庇佑之!是杀是剐,不须委屈你个孩子在中周旋!”
  赵彗之眸光闪烁,认真思索片刻,温声喊道:“三哥。我明白。”
  “嗳,你要如何,只管求爹娘,实在不行,可让大哥替你说情。你即刻回苏州复命,快走。彗之,你记着,哥哥嫂嫂都不怕死,荣华富贵总有个头。倒是你,你那和尚师父不是说……”
  赵彗之剑眉微挑,手一捞抽走那把鳄鱼皮匕首,“同是赵家子,你们都不怕,我难道怕么。”
  赵彰之一怔,大笑,想与他再碰拳,“好!什么‘生如彗星’,我赵家人从不信命!”
  赵彗之不动声色地后退,“三哥保重,我走了。”
  “嗯,好。你和陛下的事,你不说,我必不会外传。彗之……你再想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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