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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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鹭极为满意自己这次的成品,或许是贵舜和唐兰山现在都不在,他没了压力,便颇为骄傲地等着杨陶的夸赞。
  可杨陶却只在浅浅看过一眼后,就将视线定去别处。
  长久的静默袭来,胡鹭的小骄傲顿时消散,他的心骤然提到嗓子眼。
  第30章 他的掌心
  杨陶吸了吸鼻子,没有夸赞胡鹭的百花图,而是看着那双晾在空气中的手,问:“呆葫芦,你的手怎么了?”
  胡鹭顿时傻愣在原位。
  由于每天高强度地拉糖捏糖,他的手早已经被烫掉一层又一层的皮,尤其是频繁用力的几根手指,状态更是惨不忍睹。为了能让热量散得更快,他习惯摘下手套后便掌心朝上,好让自己能舒服些。
  没想到连胡鹭自己都没在意的小习惯,竟然被杨陶一眼看穿。
  “啊。没怎么,可能刚刚温度没控制好,有点红而已。”胡鹭将手心朝下,盖在膝盖上,打算岔开这一话题,便看着时间说,“不早了,晚饭还没吃呢,一起去吃饭吧。”
  杨陶扭开头,透过半扇落地窗,望着屋外已经漆黑的夜色,星星在城市中都不好见到,即使偶尔有一两颗得以露头,也很快被夜间的灯光夺走颜色。
  回想曾经还不认识胡鹭时,糖坊的生意兴隆,胡妈妈总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一直干到凌晨才熄灭门匾的环形灯。那时候杨陶常听胡妈妈念叨离家多年独自在外打拼的儿子,说胡鹭有多优秀,从小到大多让人省心。听得久了,杨陶的心中自然而然也就有了对胡鹭的印象,以至于当他真正见到胡鹭时,下意识便觉得这人和自己想象中相差甚远。
  胡妈妈总说胡鹭吃不得苦,从小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所以她惦念最多的就是胡鹭。
  思及至此,杨陶说:“胡妈妈肯定会很心疼的。”
  胡鹭尚未反应过来,眨眨眼睛,看着杨陶复杂的神色,不明白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杨陶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别误会,就是突然想起来胡妈妈之前总是提起你,说你从小就是娇气包,所以我在想,你怎么会受了苦都憋着不说。”
  胡鹭先是无奈地笑笑,试图改正自己老妈向杨陶输入的错误印象:“我妈她老是觉得我不成器,什么都得家里人帮衬,虽然他们确实帮了我许多,但我真没她以为的那么脆弱。”
  “胡妈妈很爱你,所以才格外心疼你。”杨陶帮着胡鹭一起将那副刚刚完工的百花图靠墙立在桌面之上,“这多好啊,他们不会因为你是男孩就认为你理所当然应该经历磨难而不能吭声。在我家里,只有姐姐才拥有说不舒服的权利,我要是说了,他们估计会以为我在装病。”
  胡鹭皱起眉:“这是什么道理,男人女人都会生病,遇到委屈也都会想宣泄,为什么只允许你姐姐说不舒服?”
  “可能我爸妈比较传统吧,就,男是男、女是女,都要符合标准,否则就是离经叛道了。”杨陶无所谓地说。他后退两步仔细观赏这完全由胡鹭独立完成的百花图,补上方才没说的夸赞,“你真的很有天赋,也很努力,一定可以拿到好名次的。”
  胡鹭不是喜欢刨根究底的人,他敏锐地察觉杨陶不愿多说家中的情况,于是也不再多问:“名次越高越好……我只是担心自己拖累了他们两个。”
  杨陶拍拍胡鹭的肩膀,坚定的目光如星火般耀眼:”不会的,相信自己,你一定会做的特别特别棒。”
  “但愿。”胡鹭看着面前的百花图,一时间,娇艳的鲜花成了未来的使者,个个都承担着特别的使命,在沉静的空气中,花瓣幻然好似迎风舒展。
  杨陶转过身,四下寻觅,视线在整间工作室中扫视,最终定在贵舜的位置前。
  胡鹭不明所以,在原地看杨陶缓缓走向贵舜那张有些凌乱的桌子。
  “你先别想着吃饭了。”杨陶低下头在抽屉中翻找的同时对胡鹭说,“去把手洗干净,我给你处理一下烫伤的地方。”
  胡鹭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没烫伤,有点红而已。”
  “快去啦。”杨陶催促道,“别用洗手液,就冷水冲一冲就行。”
  胡鹭拗不过杨陶,只好听话地走进洗手间,将隐隐还能感受到灼烧感的双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清冽的自来水流经胡鹭多日来因接触半凝固糖浆而烫伤的皮肤,水流迅速的降温比在空气中挥舞有效的多,至少当下胡鹭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好了吗?”杨陶从贵舜那里找到了碘伏棉签和烫伤凝胶,他将其都抓在手中,整个人往洗手间内探进来半个身体,催促着胡鹭,“过来吧,消消毒。”
  胡鹭甩甩手上的水珠,带着潮湿的双手,乖乖坐到了杨陶对面,将自己的双手摊开放在膝盖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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