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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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女佣马上进来了,她麻利地将沾上粥的被子换了下来,将一切收拾干净后又端了同样的一碗粥进来喂我吃。
  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我已经累了,不想再揣测周途是怎么想的,但知道这碗粥是必进我胃里不可,我张开嘴尝了一口,这次温度刚刚好。
  吃完粥,我又疲倦地闭上眼睛,只想赶快陷入比现实美好的梦乡。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从回来的第一天就因为淋了太久的雨发高烧,退烧后到现在经常低烧不断,医生三天两头来,我吃药打针,脑子一片混乱,已经被烧成了浆糊,除了做维持生命体征的事,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去干其他的。
  我的手背上已经因为打针留下了大片淤青,没有随着时间消去,反而在一天天变得乌青,那是一个身体从内到外腐烂的信号,就像一颗苹果表皮出现了黑点,其实内里已经烂得很深了。
  那场雨彻底浇坏了我这个在温室娇生惯养两年的野草,何叔说我落下了连医生也很难治好的病根。
  因为我对睡觉发疯似的着迷,白天睡,晚上也睡,几乎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
  在梦里我仍活在妈妈存在的时间线,每天我被妈妈叫醒去上学,出门就能遇到姐姐,她和养父母住在我们对门。因为和我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我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又一起回家。在学校我有很多朋友,很多人喜欢和我玩,回到家每天又能吃上妈妈做的菜,和妈妈一起饭后散步,玩游戏,看书,放假出去旅游……
  何叔尝试叫醒过我,只是没过几分钟我又会睡去,但是每次周途拍醒我,我就会清醒几个小时,看见他我就知道一切都是梦。
  那几个小时非常难受,食不下咽,吃了就吐,头晕眼花,随即而来的就是我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
  我开始躲在床底下睡觉。
  只是很快就被发现了,周途把我拉了出来,我极不情愿地又哭又咬他的手臂,疯狂又崩溃地对他发泄情绪:“不是说藏床底下很难找吗,你为什么要找到我啊?为什么,你不要对我好,我什么时候会再被丢掉……”
  自我回来就未曾和我交流过,连手语都不再使用的他抓着我愣住了。
  而后在长久的沉默后,周途松开箍着我的手,小心翼翼、格外陌生地抱住了我,像一个还在研发测试阶段的拥抱机器人,第一次抱到一个真实的、有呼吸和体温的生命。
  他在寻找、摸索、调试一个安慰我的拥抱,我却在他的怀里忍不住颤抖,害怕他机械僵硬的手臂会失控掐死我。
  第29章
  第二天,应该是第二天,或者又过去了几天,我不清楚。
  我醒来的时候,妈妈在收拾我书桌上的作业,虽然我明明记得昨天都把作业放进书包了,但我没有多想,去卫生间洗漱了。
  刷牙的时候,隐隐听见妈妈叫我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我赶紧一边应声一边吐出泡沫。正急着洗脸,妈妈已经走到门外笑着说:“小迷糊,怎么把自己名字都写错了?”
  我睁开一只眼去看,妈妈一手举着我的作文本晃了晃。
  “怎么会?”我擦了擦脸和手走过去看,作文本上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模糊,但还可以依稀认得出“白尾”两个字,我揉了揉眼睛,“没有写错啊,妈妈,只是有些糊。”
  “别闹了,宝宝,”妈妈把作文本递给我,佯怒着边走边说,“快把名字改好噢,妈妈去做早餐了。”
  我盯着妈妈的背影,莫名感觉好奇怪。
  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到书桌前拿起笔划掉原本的名字,再写一次,但更奇怪的是一写好我的名字又会洇墨。
  再写一次,再写一次。
  还是一样。
  墨都快渗透作文本的外壳了,我翻开封面去检查有没有糊掉我写的作文,第一页的作文标题赫然出现在眼前——《我的哥哥》
  心脏顿时被人揪紧了般又痛又喘不过气。
  我眼前发晕,凭着本能赶快撕掉了这一页,把纸揉成团扔得远远的,正松了一口气,又看到了下一页:
  《我和哥哥的故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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