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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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熄灭的一刹那,我才回神过来说:“你会抽烟啊。”我这几个月从来没见他在我眼前点过一根烟,莫名感觉我真不了解他。
  “你嗅觉损伤后就戒了。”他淡淡地说,好像怕我计较,“偶尔一根,明天你回来前保证闻不到烟味。”
  “没事。”我顿了顿说,“不过戒了也好,吸烟有害健康。”
  “喝酒就不有害健康吗?”他听了后轻声问。
  “你怎么知道?”我猝不及防仿佛被屏幕外的烟雾呛了一口,不免得咳了一声,开始荒唐地猜测他真有千里眼?
  他又笑了,不过这次笑意不见眼底了,好像只是好奇问我:“你问江医生喝了酒能吃她开的药吗,她怎么回复的。”
  那是还在饭馆的时候,我喝了两瓶后才想起晚上还要吃药,于是不得不觍着脸问了江医生,她发了长达十几秒的语音回复,失去了一半之前复诊的稳定情绪说“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喝酒?周先生怎么都不看着你点,而且你现在吃的药已经有安眠和抗焦虑类的,他知道都不多关心你?”
  然后发了三个字“不能吃”后就没继续理我了,我当时就感觉她不光是嘴上说说,但没想到真找家属“算账”了。
  真是个好医生。
  “她说不能吃。”我想了想又说,“我确实不该喝酒,但退一步说,你就没有错吗?”
  虽然不知道这一步退到哪儿了,但必须先发制人。
  下一秒小姨突然从树洞里蹦了出来,山大王一般跳到周途身边,这是我见过他们俩离得最近的距离,它不满似地叫了一声,眼珠直溜溜地盯着他手里的烟。小姨虽说也快六岁了,但也正值壮年,不至于老眼昏花把烟看成逗猫棒,所以它的意思很明显是不让周途抽烟了。
  周途看了它一眼,难得眉头没皱一分,爽快地把烟熄了,说:“我错了。”
  不知道对猫说的还是对我说的。
  然后他起身去开了一楼紧闭的几扇窗。我听见了风声,但我往窗外瞄了一眼发现一片片树还在沉睡,是他那边正在刮大风。过了一会儿,好像烟味散得差不多了,他把窗户都利落地关上了,一瞬间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的大脑在安静的那一刻厘清了一条线,周途的办公室肯定会开空调供暖,他下班也是坐车回来,车内自然也会开空调,那为什么抱着刚刚回家的他会感觉冷呢?因为他站在门口吹风散烟味。
  我突然有点感动,但脑子一转又说:“你说的戒烟该不会就是少抽一点吧?”
  这时候他蹙了蹙眉,好像我的话否定了他的努力,说:“不是,今天是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抽烟。”
  或许是真要向我表示他戒烟的决心,周途把口袋里的一盒烟都给了完成工作正欲离开的私助,都彭打火机留了下来。
  客厅的水晶吊灯下,摆在茶几上的打火机机身蓝得流光溢彩,像泡泡水,朝它吹一口气就能飞出泡沫。我隔着无形的彩色泡沫跟他说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抽烟,你需要在我面前伪装吗?”
  周途神色依旧平淡,浓墨般的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良久才似乎认真地回应我的玩笑话。
  他说:“需要。”
  第7章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头顶的圆形床冠,以及隐藏于此的一盏暖黄光的射灯,把透明薄纱的床幔镀上一层沙子般的细闪的光,墙头挂着的一副油画里男人拿着一颗燃烧的心。
  我盯着那颗心发呆,视线越来越模糊。四下安静时,隐隐约约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
  里面的人似乎心情很好,还哼着歌。
  听到声音我莫名心慌想起身,但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我才发觉手不知道何时被拉过了头顶,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绑上了,皮革质地的。
  我眨了眨眼,眼前还是花的,不知为何怎么都看不清楚了,身体也是越挣扎越无力。
  过了一会儿,听见了不远处门打开的声音。那人从浴室里出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但他走得不疾不徐,好像很享受这个过程。
  床边陷下一个弧度,他攀了上来,笼罩着我,感觉周边的空气都被他隔绝了,我有些窒息。温热的触感碰上来时,我才发现我身下不着寸缕,他的手俨然化作一条滑潺潺的蛇,仿佛下一秒就会咬住我脆弱的脉搏,释放致命毒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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