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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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lamacue、Double Drag Tap。
  架子鼓本身对他私语。
  比鼓谱抢先一步,灌入耳中。
  下一秒怎样发力、怎样落棒,每一面鼓面需要怎样交错的节奏,何时敲击,又在何时结束。
  他的灵魂从凡俗的躯壳笔直冲出,一霎化为雷光,与架子鼓的魔鬼共鸣。
  直到这一天。
  “太荒谬了,Lambda。”
  一对一的专业课,他的老师对他摇头,不认可地回答:“架子鼓本身不可能有声音,是我们人类——每一位具有主观能动性的鼓手,在用我们自己的鼓棒,敲击出它的声音。”
  “是吗,老师。”
  少年笑起来,“可是架子鼓说,要这样敲——”
  鼓棒落下。
  “咚!!!”
  带教老师离开。
  这一幕落在下一个排队等待指导的人眼里,被他看见,转头窃笑。
  随后,林琳琅因极端的不合群和近乎不可思议的音乐理念,而迅速落到一个“疯子”的名号。
  伴随着贬义词而来的,是同期生以恶言恶语,毫不掩饰的嫉妒、孤立和嘲讽。
  “那家伙,疯子吧。”
  “离他远点!离他远点!”
  “哈哈,你是怎么听到架子鼓的声音的啊?”
  久而久之,大家看他敲架子鼓的模样,如见鬼祟上身的妖魔,避之不及,甚至不愿意进有他所在的练习室。
  路过一个叫欧离的师兄,听说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与自己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
  来自一国,欧离问过他是否需要帮助,他选择拒绝。
  无所谓。无所谓。
  林琳琅独自走出深夜24h营业的便当店,将自动门音乐与异国欢迎语抛在身后,拿着一袋小麦面包,循路灯微弱黯淡的光亮,缓步走向即将熄灯的宿舍。
  他只将这视为一种文化冲击的阶段。
  语言的隔阂、生活方式的隔阂与音乐理念的隔阂,所有繁琐事物接踵而至,织成一团乱麻的黑线圈,进入阵痛期。
  而他当然可以做到不在意外界的目光。
  在架子鼓面前,少年趴在鼓面上,从抓着模型不放的婴儿、背着鼓棒的五岁小孩,渐渐长大成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如柳枝抽条般飞长,现在的鼓面对他来说,如果要趴下去,已经显得有些矮小。
  但他垫起鼓面。
  他仍能听见架子鼓的声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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