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3)
谢枕川仍然不打算放过他,闻言轻笑道:“王大人既然有意相贺,怎么不亲自来喝杯喜酒?”
“这……”舒义犹豫片刻,只得半遮半掩道:“首辅大人原本是要亲自前来的,只是今日出门时不慎崴了脚,这才未能成行。”
没办法,实在是王丘得知此事时,过于高兴了。
且不说谢枕川娶了一个商贾之女,于仕途上没有半分助益,甚至还是入赘,更莫说那三月的休沐了,自己那外孙的东宫之位,已经足以成事。
他这几日做梦都能笑醒,今晨天未亮他便起身,迫不及待要看谢家的笑话,谁料乐极生悲,登车时踏空摔了下来。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大夫过来上了夹板,说要养三月才能好,都快要赶上谢枕川的休沐了。
舒义虽然极力替老师遮掩,仍然是瞒不过谢枕川的耳目,他此刻便微微笑道:“既然如此,也劳烦替我告慰王大人一句,安心养病,少操闲心。”
舒义毕竟不如王丘老辣,当着谢枕川的面,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讷讷应了声“是”,灰溜溜入场了。
吉时还未到,又传来一声唱喏,“大皇子殿下到。”
大约是凑巧,褚萧和今日也着了身赤色蟒袍,他分明生得剑眉星目,只是眼底阴鸷太甚,站在谢枕川身侧时,通身的气派便莫名矮了三分。
满堂宾客慌忙跪地行礼,“大皇子殿下千岁。”
唯有谢枕川长身玉立,大红喜袍上的金线龙凤呈祥纹样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他抬眸凝了一眼褚萧和的依仗,不慌不忙道:“不知大皇子殿下今日拨冗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谢枕川今日是新郎,从辈分上来说,甚至还是国舅,的确可以不必行礼。
只是他言辞虽然恭敬,语气却并不诚恳,分明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倨傲,气得褚萧和暗自咬牙。
与舒义不同,他今日并不是来看热闹的。
见谢枕川今日意气风发,那一身大红喜服在褚萧和的眼中便愈发刺眼,仿佛在嘲笑自己为他人作嫁。
他心头愈发郁燥,“本王今日前来,自然是恭贺谢大人新婚之喜,莫非谢大人不欢迎?”
“微臣的确受宠若惊,”谢枕川微微侧身,仅作了个引路的手势,“吉时将至,请殿下移步观礼席。”
褚萧和大踏步地往前,目光逡巡一圈,并未见新娘子,反倒是嘉宁长公主坐在上首,目光严厉地看着自己。
寻不到想见之人,他朝长公主稍一欠身,便撩袍入座,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只等着吉时观礼。
耳畔议论之声不绝: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莫说谢大人身居要职,堂堂的嘉宁长公主之子、信国公世子,何苦要入赘呢?”
有人小声猜测,“我听闻梨家富可敌国,莫不是那位欠债了?”
“可是长公主深受先帝宠爱,手里的田庄、铺子数不胜数,便是捅了个天窟窿,也补得上,哪里用得着谢大人卖身还债。”
听到“卖身还债”这几个字,那人捂着嘴拼命忍笑,又道:“莫非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商户女的手上了?”
“谢大人虽然行事诡谲,但行得正做得端,哪里会有什么把柄?”
……
褚萧和自诩比旁人更为知晓内情,闻言忍不住冷哼一声,若不是自己那三分春,恐怕这两人的婚事未必能成.
他原本也乐见谢枕川与一个商户女结亲,只是不知怎的,近日自己那处怎么都提不起劲来,往日里用些红铅丸便好,只是用多了之后,连红铅丸也失效了,不管是宫中的宫女,还是宫外令人取乐的女昌女支,全都提不起兴致。偏偏害怕隐疾影响立储,他还不敢声张,只能偷偷寻医问药,只是药吃了不少,仍然不见效果,为了遮掩这桩丑事,连他宫中的花开得都更艳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