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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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郁棘熟悉的脸、陌生的神情,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不重要,”郁棘根本不在意这个,只追究着问题的答案,“所以为什么?”
  仇跃叹着气笑了笑。
  他不敢跟郁棘提起这些事,不敢让对方知晓他悲惨的童年,甚至不想获得同情与怜悯。
  但眼前这个“郁棘”,似乎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再说了……睡一觉,郁棘就会忘记的不是吗?
  “为什么?”郁棘再次问起。
  “是因为……我爸。”仇跃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堆积在胸口的厚厚冰层逐渐瓦解。
  他把伤口揭开,连带他自己都不愿意想起的回忆一起暴露给郁棘。
  仇跃从有记忆起就没有属于自己的“床”,或许俞姐……还在的时候,他有过自己的摇篮,但后来的日子里,他大多数时候都睡在地上。
  只有冬天,水泥地面铺三层被褥也挡不住冷气的时候,仇志刚会把沙发上堆着的杂物搬起来,让仇跃铺个被子,再把杂物丢到仇跃原本的地铺那儿。
  沙发也没好到哪儿去,冷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仇跃会趁仇志刚喝得烂醉,偷偷钻到仇志刚的床上——那里有电热毯,像小火炉一样烤着身体,一直暖到心里去。
  太暖和了,仇跃一开始没经验,总会被暖熏熏的空气熏得睡着,后果常常是被第二天睡醒的仇志刚追着打。
  仇志刚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
  “床”是他的领地,谁都不能侵占——“儿子”也不行。
  但鹰崖山的冬天实在太冷,温暖的床实在是巨大的吸引力,仇跃害怕被打,但他更想暖和一会儿。
  哪怕就一会儿。
  他逼着自己在床上睁眼,躺几分钟就下去把自己冻清醒,总之绝不能在床上睡着,绝不能被仇志刚发现。
  忽然回忆起遥远的、有“仇志刚”存在的小时候,仇跃眼神有些茫然。
  郁棘静静地听着,没打断他,也没流露出悲伤,表情始终淡淡的,像在试图收集线索。
  “确实是因为安全感,”郁棘老师下了定论,眼周像凭空长出一圈教导主任眼镜,“你潜意识已经把‘在床上睡觉’和‘被打’绑定了,所以才不能这样睡。”
  仇跃看着他分析,一直以来堆在胸口的那股气忽然就散了。
  “谢谢。”他垂下了眼睛。
  “不用谢,”郁棘扳起他的下巴,“你相信我吗?”
  “什么?”仇跃眼神还有些飘忽,不敢和他对视。
  “我要,篡改你的潜意识。”郁棘勾起一个坏笑。
  “怎么改?”仇跃不明白。
  郁棘温柔地把他拉到床边,往后一推,趁着仇跃约么两三秒的视野盲区,从抽屉里掏出手铐,把他手腕拷在了床头。
  “你要干什么?”仇跃有种不祥的预感。
  郁棘没说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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