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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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棘来的时候是跟踪仇跃,没仔细看路,这会周围全是他毫不熟悉的小店与摊贩,喷香又刺鼻,吆喝声洪亮震耳,却让他喘不过气。
  穿过人挤人的夜市,郁棘浑身不适,大跨步向前走,想立刻把自己送进滚筒洗衣机,仇跃却咳嗽两声,把他叫住。
  “走右边。”
  要按往常,仇跃应该得拽着他胳膊换方向,果然再迟钝的直男,也能琢磨出来郁棘是什么意思。
  郁棘没敢再看他,五指在手套里缩成一团,奋力地抠起指甲,试图用疼痛转移如洪水般淹没自我的情绪。
  一进家门,郁棘朝仇跃摆了摆手,便直接冲进自己的浴室,摘下手套时,指缝已经被浸成暗红。
  他把水龙头抬到最高,手指伸过去大力冲刷,可已经在最深处结痂的血渍无法洗掉,郁棘只能憋着气不停地搓,搓,却又搓生新的伤口。
  他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怪异的造型,扭曲的五官,忽然强硬地撕扯掉全身的脏东西,光着脚,踱步到门边。
  咔哒一声上锁。
  柜子最深处有副皮质手铐,郁棘把它冲洗一番,放入消毒柜。倒计时漫长,有些东西怀着期盼冲破泥土,笔直地生长,郁棘却一动不动。
  直到消毒结束,郁棘取出手铐,四肢僵硬地迈入浴缸,右手颤抖着把左手拷在墙边。
  他的右手只用来写字,毫无灵巧度可言,只能如握紧笔杆般牢牢攥着,悲愤地书写他克制不住、压抑不了的情感。
  “啊……”他失去的声音终于克制不住地涌出。
  手铐被收得很紧,摩擦着肌肤,左手嫌弃右手的笨拙,无数次奋力挣扎,却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指甲挠着瓷砖,掌心握紧银链,自暴自弃地往下拽,企图拉它一同沉沦。
  彼此争斗了很久,才随郁棘的心跳渐渐平息。
  “郁棘?”仇跃敲了敲门。
  “怎么,了?”郁棘唇齿相碰,声音嘶哑的要命。
  “你……没事吧?”仇跃啪嗒一声趴在门框上。
  “没事,你先,睡觉。”郁棘躺着不动,双眼看向虚空。
  “你出来好不好?我们聊聊。”仇跃又轻轻敲敲门。
  “不用……我没,洗完,你别,等我。”郁棘自欺欺人地开始放水。
  “那你让我进去。”仇跃离开了门边。
  “别……”郁棘还没说完,门突然被猛踹了一脚。
  “让我进去!你都在里面一个半小时了!”仇跃铆足劲又踹一脚。
  “别踹!”郁棘急着想开门,却忘了手还被拷着,刚出浴缸就被扥得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郁棘?没事吧?!”仇跃踹门的力气更重,又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借着惯性踹开了浴室门。
  “别……别看!”郁棘猛地把头缩进腿间,斜倚在浴缸旁。
  仇跃却是个犟种,非但不听话,还直接冲到他身旁。
  冰凉肌肤忽然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仇跃单膝跪在他身侧,一手将他圈进怀中,一手轻抚着他微湿的头发,“郁棘,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我们是朋友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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