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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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识的手指纤长白皙,一看就是被家里娇生惯养的,从来没有做过粗活,只有右手中指因为过度写字而有个薄茧。
  他的手就极为粗糙了,因为勤工俭学没有中断过,什么工作都有在做,这才能勉强补贴家里的生活。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花肺病让父亲失去了劳动能力,母亲又是残疾人,他只能靠自己打拼,以优异的成绩争取留在医疗部,才有参与曙光计划的资格。
  当他四处走动替凌巍办事,碰到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钉子,阮识正叼着画笔打开一盒新颜料,在白色绘纸描绘出色泽鲜亮的彩窗。
  就如同他的人生那样,一眼望得见未来的平稳。
  末世里每个人的生活其实也分三六九等,也有阶级和门槛。
  在深花区的某些地方,甚至连防护面罩都没有被普及——他们的呻吟被碾碎后,不过是这场灾难中的一阵微风,来去无痕。
  “换搭档?”他嗤笑了一声,“付然的脚明天也不会好,才接手你的工作一天,你以为他会让到嘴的鸭子飞掉?听说他在学校里很喜欢说你坏话,散播了不少谣言呢。还是说你想和李一鸣或者张顺艺行动?”
  “啧,李一鸣最讨厌你了,上次离队的时候故意没留信号,让你跟无头苍蝇一样在林子里绕了两个小时。”谢旬满脸认真之色,似乎是在为阮识分析利弊,“或者说张顺艺?如果对比这两个人来说,他可算是个好人。”
  “不过是喜欢顺手牵羊,手底下不干净,拿了不少护卫队的东西而已。”
  看着眼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脸色发生变化,就连手心也逐渐潮湿冰冷,那种类似报复的快感漫上心头,他轻轻叹了口气:“青山都是豺狼,你不跟紧我,走得慢一点就会被吃掉。”
  温柔哄骗的语气带着些许隐秘的威胁,阮识连反驳的语气都变了调:“……我,我要告诉老师。”
  多么可怜的反抗,让人忍不住发笑。
  “告诉凌巍教授?”谢旬阴冷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悯,“他要是真心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疼,为什么要把你带来白塔岭?”
  只有被捧的足够高,被打击时才能感觉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我们是第一分队,换句话说,只有先人身躯开辟通道栽树,后人才有机会乘凉。他本来可以把你编入到后面的分队,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深花区。”
  “只有我不会害你,阮识。”他强硬地叉开少年的五根指头,十指交错时的摩挲触感极其缠绵,“所以为什么——要对我态度这么差劲呢?”
  “别碰我,变态,疯子,恶心!”
  眼前那张漂亮的面孔透出惨白的颜色,嘴巴一张一合地吐出对他的控诉。
  等到谢旬回过神来,已经被重重扇了一个巴掌。
  第71章 这就只是一场意外
  “该的。”游情一针见血评价道。
  “他的手很软。”男人笑了笑,“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好听的话,逗一逗才发现这么有意思。”
  游情:“我在沿途见过泗河镇的一位负责人,他叫钱盛,有提到过六年前的事情。”
  “他们还记得啊。”谢旬有些出神,半晌后只是自嘲般摇头:“既得利益者动动嘴皮子,就会让底层不知真相的群众感动并追随。”
  那个阳光和煦的下午,他和凌巍去青山村探路,剩下几个人在山脚下扎寨待命。
  “阮识,你包里装得这么鼓,都有什么东西?”张顺艺探头探脑地作势要往里面望去,“难道是好吃的,不要忘记跟大家分享啊。”他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阮识书包夹层里的黑色丝绒盒,包装得极为精致。一时之间老毛病犯了,又开始眼馋肚热起来。
  谢旬来和阮识要面罩滤网,下意识便伸手挡住了张顺艺扑过来的身体:“有你的背包鼓吗,我看你的也不遑多让。”
  男人瞬间红了脸色,嗫嚅道:“谢孤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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