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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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邬昀问,死是什么意思?
  坐在大槐树的阴凉下,头枕着母亲的膝盖,眼里是院落四四方方的墙。
  她正低头纳着鞋垫子,认真地想了半天,说:“就是爹和妈不告诉你,都偷偷地走了,再也不回家里来。只剩下你自己一个人,你会怕哭吗?”
  他怕,但父亲说他长大了,应该是个男子汉了。
  可他最怕的就是从大野地里走到村口的这段路,没有灯,比身体还高的麦穗遮住他,他们低下头看不到的,是孩子眼中的另一个世界。
  绿到浓郁发黑的植物丛肆意生长,尖端的荆棘张着大口似乎要将他吞进去。
  那个时候母亲身体垮了,村里的人把她抬去了镇上的诊所,一天一夜没有回家,把他忘在了田垄里。
  他最后哭着睡着了,醒来以后有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窝在他怀里。
  父亲说他编瞎话,只有母亲笑着摸他的头,说要记得感谢它。
  他不知道它的名字,但他清楚他们同病相怜,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都能听见从某个封闭的地方发出的声音——
  它沉闷地叩击着邬昀的心房。
  荧光绿和暖心橘抬起担架走在他们前面,深邃蓝落后了一步,跟在了邬昀身边。
  “您知道古水村该走哪边吗?”他说。
  “最近的路要从低速路口绕回去。”邬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地图:“但我只能给您一个参考。”
  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写满了标记的地图之上。
  “我们现在在这里,如果反方向行进,大概要……”
  “稍等,您的地图是从哪里得到的?”男人微微蹙眉。
  “进来的时候在泛花区买的。”邬昀见他神情不对,“有什么问题吗?”
  “据我所知这张地图至少是五年前,不,或许是十年前的版本了,河渡点、医院、还有小学公校都已经废弃好多年,连拆掉后的新建筑都已经荒废了。”
  “原来是这样啊。”邬昀握着地图的一角,若有所思道:“那我还想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泗河镇服务站还在工作吗?”
  “那里应该有人……不过可能不是军庭的人。”深邃蓝欲言又止。
  “谢谢。”邬昀收起地图。
  出去的时候雨下大了,邬昀给他们几人搭了把手,将李凡的尸体埋在了花园某个角落里。
  几个人挖土倒是都挺麻利的,看来干过不少埋尸的事儿。
  好消息是深邃蓝有钥匙,他们总算能从正门走出来,不用再翻墙了。
  远远的,邬昀看见莘莘抱着行李坐在路边,焦躁不安地等着他,直到自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才伸出手朝着这边挥动。
  邬昀从地上捡过背包,替自己整理好雨衣。
  “哥哥你的手没事吧?”莘莘拉过他的手,发现了那道被蹭破的伤口。
  “我没事的。”他摇头,脑海里却全是刚才与深邃蓝交谈的画面。
  几个人都回过头,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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