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别梦(重生) 第4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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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面色闪过一丝懊恼,薛蕴容咽下未出口的冷笑:“自己记得处理伤口。”旋即视线扫过下首仍兀自挣扎的人,“这便是那日……”
  与越承昀对视一眼后,她心领神会。
  “这人嘴硬得很,三更半夜出现在崔府就罢了,偏偏还是在那个角落。”
  “我……我只是见那家富贵,想去偷点金贵物件!你们抓错人了,我什么也不知道。”零碎的狡辩声从松动的破布后溢出,他还欲伸手拉扯薛蕴容的衣袖,状似惊慌无辜瑟缩之状,可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与精明又将他的本色暴露无遗。
  但还没等薛蕴容皱眉,侍卫便飞速将他按在地上,不忘将他的嘴重新堵得严严实实,顺手给他头上套了个麻袋。挣扎间,又碰到额头的伤口,庭院的青石砖渐渐染上了小块血迹。
  “你若当真什么都不知,偷取钱财也应当是去正院,若忧心正院家丁众多也当去崔二郎的南院。你既然选择昨夜入崔府,必定是知晓崔府主子多不在府中,可又何故舍近求远反倒拐去了平日里无人问津的西厢房?”
  “莫非,你觉得那个角落藏着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珍宝’?”
  话音刚落,方才还极力扭动试图挣脱头上的袋子的人身形一僵。
  话毕,薛蕴容也不再分出一丝注意力给他,回过头吩咐侍卫:“将此人押入柴房,看好了,再寻个医官给他治治额头的撞伤。既然嘴硬,先饿他个一天两天再作审问。”
  继上次杨五郎之事后,没想到公主府的柴房如今又迎来了第二人。
  建康如今,当真不太平。
  秋眠回府时,刚好看见女使们清扫着地上血迹。她谨慎地扫视一圈,见未有剑拔弩张之势,观公主只是微显薄怒之色,便安下心,料想是捉住了歹人。
  “殿下,康娘子有话要禀,奈何眼下仍留在医署无暇脱身。”
  康娘子是建康城知名鸟肆——禽羽肆的主人,康家这一支世代单传,到了这一代只得康娘子一女。虽说是女子,但她不论是学识、抑或是习艺的本事,都胜过那些旁支表兄千百倍,因此这禽羽肆便顺理成章地由她继承了,康家里外无一不服。
  薛蕴容幼时每每偷溜出宫,多半是去禽羽肆玩乐。康娘子为人和善又学识渊博,时日渐长,她很难不对康娘子生出信任。
  “康娘子说,殿下猜的不错。她带了禽羽肆专为鸟兽诊治的医师,剖开一看,那画眉肝胆俱裂,确实符合惊惧而亡之相,她先前曾见过有人仅用腹语便可使鸟儿依照指令行事。”说到此处,秋眠从袖中掏出一个拇指大的细颈瓶,“这里是刮得的部分粉末,康娘子有些拿不准,只觉得和先前含绯烟萝的香饵粉有些相似。”
  又是香料。
  年后从冀州回建康,从程束之事起便有古怪香料的影子,而后更是牵扯出不少可疑的人。
  虹羽食用草料时那画眉便已缩在马厩,只是虹羽所表现的仅为食欲不振、烦躁不安,与绯烟萝的麻痹之效极为不符,反倒是画眉保持着呆愣的模样。
  总觉得此次画眉是幌子,有人用香不假,但关键未必在瓶中。
  薛蕴容想起了缠绕在箭矢上的莫名红线。
  当真是焦头烂额。
  好在眼下有越承昀逮住关进柴房里的鱼饵,早晚能钓上大鱼。
  薛蕴容终于分出视线给陷入沉思的越承昀,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他脸侧未处理的划伤上。不算深,却有些长,从颧骨处为起始向上划过,末端几乎与眼角并齐。
  怎么无端觉得这么碍眼,分明瞧着也不是多大的伤口。
  这般看着,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下来:“再不处理,该破相了。”
  *
  屋舍陈设雅致,形制精巧的香炉正袅袅吐出轻烟。
  临窗摆了一株生机勃勃的盆栽,而郑钰正对着盆栽坐在窗下,轻轻拨弄着盒中的香篆。
  良久,他发出一声讥笑:“竟然还需我帮他们找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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