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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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八月的港岛无论如何刮风下雨,都不至于冷到这个地步。何况八月六号当晚天气晴朗。
  这是个典型的带有自我保护意味的动作。
  从步伐上看,死者当时似乎确实处于不安之中。他走得很急,却没有向四周张望,说明不安的来源并非来自当时的环境,比如怕黑、有人跟踪之类的。后续关雎调查也排除了环境危险的因素。
  那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在安全的环境里感到恐慌呢?
  最合理的推测,死者在参加游艇派对的过程中遭遇了某些事情,让他对此产生误会并感到不安。而这种不安在当时缺少立刻外化成实质威胁的可能。
  假设问询得到的信息都是真实有效的,那么当晚与死者在游艇派对上有过确切接触的只有两个人——庄情和苏乐颐。
  简单来说,要不是死者偷了庄情的袖扣被发现,所以感到害怕。要不就是做过腺体消除手术的事情被苏乐颐发现,所以感到害怕。
  又或者,两者都有。
  隐瞒腺体标记手术的事情姑且不谈,因为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任何人,关于死者偷窃的问题,关雎特意翻阅了过往的案底,发现死者患有偷窃癖。
  这是一种心理障碍,学名又叫冲动控制障碍,发病时患者会产生强烈的、无法自控的心理冲动驱使的需求,从而不得不去达成。
  有偷窃癖的人偷的东西大多都不会太贵重,事后也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而死者留在警局的档案上白纸黑字地写了死者曾接受过治疗矫正,已经基本痊愈。
  手头上的种种线索都指向一个模糊的可能——死去的Omega大概率是自杀的。
  或者说,被唆使自杀。
  在走访与死者有关系的人时,关雎得到的对于死者的印象都是一致的:内敛、话少、没有脾气。
  同住一栋楼的左邻右里没看出他当过“文雀”,也没想到他在私人会所工作。
  会所的同事说他嘴不够甜,不会哄客人,就连撒娇发痴都做得很蹩脚,一看就是演的,好在够乖,无论客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生气。
  “他傻得可爱。你对他施舍一点点好意,他就能立刻把心掏给你。”其中一个同事说道。
  这样的人为什么突然偷走了庄情的袖扣?死者生前没有吸毒史,如果确实是自杀,致其死亡的毒品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他背后的人和那场手术的资助者又有没有关系呢?
  关雎下意识地在纸上写下了倪子诚的名字,回过神来后又重重地涂划掉了。
  做警察查案最怕想当然。
  他们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哪怕推敲出来的故事,起因和动机再合乎逻辑,再有说服力,也无法定罪。
  庄情摆明在引导他往倪子诚的身上查。这人的意思就是上级的意思。可目前这些线索纷乱地堆积在一起,都只是“可以”与倪子诚,却没有一定的,确凿的关键证据。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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