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4)
都怪他。
第一个牵她手,给她拥抱,摸她头发,揉她耳朵,为她擦眼泪,捏她下巴……对她做出亲密举动的人,都不是他。
如果他有一点嫉妒,有一点后悔,那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活该。
只要他对她的喜欢多一些,他对那个时候的自己的怨恨就会多一些。
时间不能回头,发生过的就是发生了的,不能改变,只能接受。
就像她接受自己做过的每一个选择,走过的每一步。
电话里安静,湿冷。
她起了层鸡皮疙瘩,嘴上用奇怪的语气说:“哥哥?信号没了?不就三十晚上才难电话吗,怎么初一也打不好。”
“那就先挂了吧,过会儿再打来看看。”
费郁林把手机放到桌上,准确来说是扔,他双手撑住额头。
大片黏稠的阴暗从地底裹着爬上来,化作数不清的飞蛾钻进他耳朵,穿过耳膜挤进他脑海。
每一只飞蛾都开始变异,分化,死亡,烂成血水,将他根根神经末稍浸泡腐蚀。
偏头痛发作。
费郁林没表情地放下手臂,他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太久,从打开那封邮件到现在,他就没离开过一秒,也没起来一下。
这时候他四肢血液流速很慢,心脏跳也慢,体温发冷,一张俊美脸孔没有活人气息。
邮件里的图片被他去掉部分,留下一只小兔。
在他桌面打开着。
穿碎花棉衣,梳着辫子,多纯真。
费郁林起身去洗脸,额发潮湿地回到桌前,他拿了手机拨号。
李桑枝:“哥哥?”
“嗯。”
“有信号了呢。”李桑枝停在一堆披着塑料薄膜的干柴旁边,“我说的那些话你听没听,要我再说一遍吗?”
费郁林温和道:“有听,不用重复。”
“那好嘛,总之我处理好了,没有让哥哥担心。”李桑枝一副羞涩求表扬的语态。
费郁林的声音里熏着温柔的笑意:“很棒,也很乖。”
李桑枝看不透这个老男人,她总有一天要他摘掉层层坚硬的面/具,把真实的自己捧给她看。
不远处,老汉拎着烟杆儿溜达过来:“阿枝,你起好早啊。”
“诶。”李桑枝赶紧和费郁林说一声挂了电话,“睡不着就起来了。”
老汉纳闷:“我刚怎么好像见到你这还有个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