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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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办法让曾与容濯都唤作君母的人知晓这桩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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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玥婚宴在翌日黄昏。
  灼玉决定宴后再与容顷说清,以免坏了众人兴致。
  白日里她随君母拜访王侯权贵,借此躲避容濯。
  容濯此行最初的目的就是代天子巡狩齐、梁、楚几国,在齐地暴露了行踪之后,容濯索性明晃晃地代天子巡狩,这两日梁国和其余各国来赴宴的权贵纷纷前去觐见,将他所在驿馆的门槛都要踏破,他便没心思来寻她,灼玉得了数日清静。
  婚宴很快开始,她坐在席间,侍者恭声高唤。
  “皇太子到——”
  安阳侯急忙敛衣正冠,与众宾纷纷起身叩拜这位储君。
  容濯玄服矜贵,温雅眉间压着淡淡的威严:“孤今日仅是寻常宾客尔,岂能喧宾夺主,夺了二位新人的风采?诸位随意。”
  他朝灼玉这处走来,不顾君臣之别,亲切唤她:“阿蓁妹妹。”
  灼玉僵了瞬,礼节周全地叩拜,比安阳侯还恭敬。
  容濯总噙着淡淡疏离的眉宇化开轻笑,抬手扶起她一把:“阿蓁与孤何需如此见外?”
  容濯如此的殊待叫众宾看在眼里,但都只当是兄妹之情的存续,并不觉得这位光风霁月的储君会有超出兄妹的情愫,只是不觉把对皇太子的恭敬拨几分给这位翁主。
  人前容濯把握分寸,处处周全,自若地伪装清白。
  但避嫌至此,反倒加重了这只有兄妹知晓、见不得光的背德。
  灼玉竭力不看向他。
  鼓瑟丝竹声起,新郎新妇在礼官唱喝中行了礼。
  容濯偶尔自然地含笑看妹妹一眼,边上梁国的陈相国掐着时机奉承:“宫中无待嫁的公主,而殿下在赵国的两位妹妹中,玥翁主今日成了婚,灼玉翁主亦要与公子顷喜结良缘,殿下或许也能放心了。”
  容濯敛眸,指尖有节律地叩了酒觞三下,就在陈相国以为他不打算接话的时候,容濯和煦地一笑:“听闻陈相新得了孔雀石嵌珠宝蓬莱仙境一盆,孤久仰其华美,只苦于长安贫瘠而不得见,可惜了。”
  陈相国脸登时白了又红。
  那是底下上贡给他的,极为私密,皇太子怎会知晓?
  日前皇太子亲临齐国惩治豪强,吓得齐王揍得三公子宣至今未醒,陈相此前还笑齐王,如今面对这位储君,后背出了汗:“哪里哪里,那蓬莱仙境的盆景,本是下臣得知殿下素来风雅,又闻銮驾将至梁地,私下吩咐下臣给殿下备的。”
  容濯嘴角浮起冷笑:“君子不夺人所好,孤拿着无用,便不收了,待宴后去陈相别院叙叙旧即可。”
  陈相本想拍马屁,反而惹火上了身,可他甚至不明白太子的怒火从何而来,想来或与一旁的灼玉翁主之婚事有关,陈相看过去。
  翁主专心观礼,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偶尔抬眸望向对面席位上的公子顷,公子顷看着正中新人,眼底含着温柔的期待。
  灼玉翁主看过去时,公子顷似有所觉地望过来,两个有情人视线相撞,翁主似乎羞赧了,匆匆错开眼,而后又像是不忍未婚夫失望,飞速回公子顷一个客气的微笑。
  陈相寻思:这不还郎情妾意么?他奉承的没错啊。
  又看皇太子眉眼噙笑,似乎也乐见其成,陈相悬着的心死了——大抵不是他说错话,是皇太子想宰他以儆其余梁国权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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