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4)
匆忙来到太子宫,听闻田妧已在正殿片刻,灼玉忙跟上。
太子宫正殿。
田妧跪在下首,双手捧着药盅,毕恭毕敬道:“姑祖母听闻殿下近日受案牍劳形,特命宫人备下滋补之汤药送来,望殿下务必要爱惜身子。”
容濯目光始终落在竹简上,疏离道:“放下吧。”
田妧犹豫稍许:“姑祖母命我务必看着殿下饮下,阿妧不敢有违命令,还望殿下别让阿妧为难。”
容濯对外一直有君子之名,处事周全,应当不会让她难做的。
容濯笑了声,笑声和煦,听得人生出错觉,然而田妧抬眸却见他眼底微冷:“孤为何要帮你?”
田妧平生最讨厌这种一本正经的男子!要不也不会恋上赵意,可惜赵意将她的痴心碾在脚底,她立誓日后要用权势压他一头。
因而即便被容濯的冷淡气得牙痒痒,她仍耐下性子,搬出孝悌之道:“是臣女僭越。臣女只是想,陛下重孝,必也希望见到殿下饮下汤药,以解长辈拳拳之心。”
容濯又是轻声一笑,命一侍从过来:“验一验。”
田妧面色微沉。
这个新太子简直太嚣张,竟明面上面露对她的怀疑!
若非二表兄不顶用,姑祖母和他们田家何至需要两头下注?
她耐着性子,柔声劝道:“这是太后所赐之汤药,殿下如此怀疑,恐怕会寒了太后的心。”
“不,孤是怀疑你。”
容濯抬手的姿态散漫而冷漠。
侍者传来太医一验,汤药中有些补气之物,但无毒。
田妧想起姑祖母临走前给她的一枚香片,心中忽然明朗,姿态更为温顺:“殿下如今能饮了吧。”
容濯面色微冷,捧起碗饮下汤药,冷道:“回吧。”
目的已达成了一半,田妧怎会轻易离去,又搬出几句太后对晚辈的关切之言,故意在此磋磨时辰。
容濯神色冷淡地听着,长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几案。
点到第二十三时,内侍通传:“殿下,灼玉翁主来了,说有急事要禀报,关乎薛党余孽,十分紧急!”
容濯笑了声。
田妧面色微微变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灼玉一惊一乍的声音已响在殿外:“殿下!大事不妙了!”
这兄妹俩是一个比一个烦人!
明摆着是来坏她好事的,田妧气得指甲把手心掐出红印,她索性想临了改了主意,悄然把香片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恭谨道:“殿下既要料理政务,臣女便先回去复命。”
田妧知进退地出了殿。
在殿外遇到了灼玉,灼玉朝她粲然一笑,田妧则意味不明地回以一个笑:“翁主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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