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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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十四岁回到赵国直至如今,她与他兄妹相处的数百个日夜里,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他嬉笑打闹?
  灼玉抬眸时正好撞入他的目光,讶然道:“阿兄,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死了一般——”
  容濯倏然捂住她的嘴巴。
  目光不移地看着她,仿佛在看易碎珍贵的瓷瓶:“别胡说。”
  平淡的一句话,仅仅三个字,却透出漫长的哀伤。
  下一瞬他说:“这三个字的确是你为孩子选的名字,你清楚的。”
  他灼灼的目光让灼玉无所适从,不自觉退了一步:“……我已不记得当初为何独独圈出这三个字来,但总归不会是给小孩起名字,我都还没嫁人呢,哪需要想这些……或许是当初识字不多,这三个字较为好认才被我选中。也可能是因为阿兄后来提了外甥,我便想给你外甥提早想名字……”
  她不断找着借口。
  容濯沉默地看着她的嫁衣,曾经做过的一个梦突然浮现脑中。妹妹已为人妇,抱着个婴孩朝他招手:“阿兄快来看看你外甥。”
  她的孩子怎么能唤他为舅舅呢?
  容濯视线移到她眉眼。
  “阿蓁,过来。”
  他的指尖伸向妹妹的发间,五指穿过了她的青丝。
  温热指腹碰到灼玉耳后的肌肤,突如其来的触碰让灼玉懵然一顿,总觉得他要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她稍稍后退,在他薄唇张合之际截住他的话:“阿兄可是想在我出嫁之前再为我绾一次发?可——”
  容濯已熟知她的路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截住妹妹的推拒:“是要为你绾发,过来些。”
  灼玉不想过去,也知道不应该过去,可他笃定的语气给灼玉一种错觉——若不答应让他为她绾发,他就会提出更荒唐的要求。
  先糊弄过这一回,再有几日她便离开长安了。
  灼玉命祝双取来铜镜。
  兄妹二人跽坐在几案前,容濯在灼玉身后执梳为她顺发,始终垂着睫,眸光愈发深暗。
  沉默让人不自在。
  灼玉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他们兄妹的回忆,从幼时她缠着他的模糊记忆,到刚回赵国时兄妹不对付的种种,到后来的日渐情笃。
  “你我虽非亲兄妹,却比亲兄妹默契。记得当初在船上重逢么,我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阿兄,鬼使神遣地冲上去抱住你。”
  “我记得。”
  容濯倏然抬起眸,透过铜镜与她对视,目光深沉如暗夜。
  “但你抱住我之后又赌气地掉头就走,得知我是你阿兄后甚至晕了过去。彼时我不懂为何你会如此抵触我,如今方后知后觉。”
  灼玉吐了吐舌:“我倒是忘了缘由,大抵在气你吧。”
  “是在气我。”容濯为她梳发的手微顿,盯着镜中的她,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我让你等太了太久,阿蓁,你理当气我。”
  灼玉直觉他说的等太久和她说的并非一回事,但她不想去深究,有些事最好装傻,她压下越发浓烈的不安,轻扯他袖摆打断他的话。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阿兄,我们该珍惜如今。”
  容濯自哂笑了:“你想我怎么珍惜,眼睁睁看着你另嫁他人?看着我的妹妹成为别人的妻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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