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美艳作精成婚后 第3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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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卷着浓重的墨色,云层似是不堪重负,被累积的雨水压得朝凡俗人间又进了一步,黑沉沉的乌云悬在头顶,让人也跟着压抑起来。
  两仪殿巍峨肃重,被漫天乌云一压,像一尊会吞噬人的金石巨兽,静静散发着摄人的威仪,更显得殿前跪着的人身影是如此渺小。
  魏福禄收回目光,示意内监把门口的卷帘放下来。
  近来陛下的脾气可不算好,被这鬼天气一激,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殿外狂风大作,很快就有雨滴重重砸落到金石地砖上的声音,两仪殿内却悄无声息,除了专注看着面前奏疏的天子,其他人恨不得连呼吸的动静都抹去。
  “魏福禄。”
  天子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魏福禄心下意识一跳,弯着腰上前:“万岁有什么吩咐?”
  “大皇子还在殿前跪着?”
  魏福禄头垂得更低了些:“是。”
  今日一早,景顺帝突然发旨申斥已经致仕的先太子太傅管任漳,言其不忠不孝,妄负君恩。此事一出,举朝哗然,管任漳的奏疏前脚才递上来,皇长子宇文寰就在两仪殿外下跪求见,恳请景顺帝法外容情。
  “朕说管任漳不忠不孝,大郎便要做一个至纯至孝的君子。”景顺帝摇了摇头,一向带着笑的白胖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下旨申斥管任漳,先生的名声坏了,自然会让有心之人联想到他在教导学生时是否犯了什么错,皇子犯了错,天子舍不得直接教训儿子,可不就得把气撒在先生身上,说是他没有上行下效,耽误了皇子么?
  魏福利幽幽的声音响起:“陛下这话,大皇子听了只怕惶恐。”
  “惶恐?”景顺帝放下手里的奏疏,啪的一声落在桌案上,魏福禄心里一沉,头死死埋了下去,生怕惹了景顺帝的眼。
  景顺帝冷笑一声:“朕看他是沉迷在为师请命,大义凛然的风光里自得其乐,巴不得天下所有读书人都振臂高呼,一举托着他坐到朕的龙椅上才肯罢休。”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严重了,魏福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却很稳:“万岁是天命所授,寻常的魑魅魍魉哪能惊动您哪?连沾着您鞋边儿的资格都不能有。”
  太监的嗓音较之寻常人总多了几分阴冷劲儿,像是置身黏腻的雨天,旁人听了总觉得不自在,像是被蛇这种冷血的玩意儿盯上一样。
  淑妃与宇文寰敢纵容母族行私磨钱币,偷取大量精铜,景顺帝为此大动肝火,尤其是见宇文寰竟然还踩着管任漳大揽好名声,更是怫然不悦。
  思及此,景顺帝挥了挥手,语气里多了几分疲惫。
  “管任漳发配戍边,籍没家产,家中男丁凡十三以上者罚去岭南服徭役,十三以下者投入刑部大牢待内侍省发落。家中女子无论老少届没入掖庭为奴。”
  大郎不是想做圣人么?他这个当爹的自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魏福禄连忙应是。
  景顺帝揉了揉额头:“让定国公来见朕。”
  ……
  赵庚从两仪殿出来时,雨已经停了,被暴雨冲刷过后的金石地砖在暮色黄昏下显出一种格外冷冽的质感,宇文寰跪在殿前,脸上青白一片,见赵庚走近,他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定国公若是也来劝我的话,免开尊口。”
  赵庚在距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不带一丝情绪的视线冷冷扫过这个周身狼狈的青年,平静道:“陛下口令,请大皇子回宫自省。”
  宇文寰一怔,还想追问,赵庚自觉没有和他解释的义务,微微颔首后径直走了。
  他很忙。
  忙着回家拆心上人给他的回信。
  第29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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