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4)
事关母亲,她真是一点玩笑开不得。
只是向来流行冷面冷心的男主,倘若景饲生也是这般,岂非真有可能遭殃?
“若皆是逆贼,何必大费周章押解?”老丈捋须沉吟,“只怕囚车里有许多都是无辜百姓,而那谋士就藏在人堆里……”
这一圈的气氛随着老丈的语气陡然阴森起来。
虞戏时冷汗涔涔。
老丈注意到虞戏时脸色苍白,语气幽深道:“你说,那两位会不会把这些无辜百姓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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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杀了吧。”
队伍前头,骑着马的既命司司主寒致说,“早知景大人要让我定,这些人的命也不必拖到这时候。”
说着,寒致忽然感觉凉飕飕的。他往身侧车驾的方向看去,就见窗帷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偌大的车驾中,景饲生单手支着茶桌,有些烦躁地睨过来。
寒致攥紧缰绳,试探道:“您的意思是?”
景饲生低眼,看着手旁的册子,懒得掰扯般,“罢了,晚些等我歇歇,再亲审这些犯人。”
寒致知他疲累,想为他分忧,于是仍在琢磨着,片晌,恍然大悟般:“噢,我懂了。难怪景大人连验明正身的逆党也不杀,全押回来,定是要审出那谋士的信息?”
“不,那些逆党,是为了换个地方杀。”
“换个地方杀?为何?”寒致不解。
“为何?”景饲生闪身到车窗边,半个身子探出去,玄色衣袖垂在车外,朝寒致勾勾手指。
寒致策马靠近了些,倾身听他说话。
景饲生轻声道:“因为…”
当寒致几乎要贴上车辕时,景饲生幻出个素色号筒来,贴着他耳朵喊道:“你鼻子连着肠子,除了呼吸就是拉,干啥都过不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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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斥骂在天际回响,吓得远处一众百姓都惊呼一声往后仰倒去。
敢如此嚣张地骂人的,这个队伍里不作第二人选。
虞戏时心道不妙,这景饲生如此凶狠残暴,娘亲恐怕要凶多吉少。
“你在盘算什么?”离惘的声音突兀响起。
她侧头看去,他半透明的身影正望向囚车的方向。百姓从他身体里穿行推挤,而他仿若空气。
虞戏时垂眼:“景饲生既未当场处决囚犯,不论是留待后用还是择日问斩,眼下都暂无性命之忧。若能佯装余党混入其中,既可接近母亲,又能伺机接触景饲生...”
毕竟作为平头百姓,要接近景饲生并和他有所互动的确困难。
离惘轻轻点头,片晌,脚尖挑起块石子,石子刚飞向囚车就被无形屏障击碎:“莫说近景饲生的身,便是靠近军阵,护军结界也能教你灰飞烟灭。”
虞戏时看着空中飘落的石屑,终于明白主脑所说的“困难”是何等程度——以她如今修为与身份,当真连对方衣角都触不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