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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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一只白玉雕琢的手指,拨弄着沈浚官帽的金翅,那金翅在他指尖晃晃悠悠地摇摆。
  那略微压低的声音悦耳,吐字仿佛在念诗一般,“你自渎么?”
  沈浚紧绷的眉心蓦然一跳。
  “下官……”他顿了顿,似在斟酌最得体的词句,“偶有血气难抑的时刻,便会。”
  顾怀玉盯着他耳后的一块皮肤,那块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发凉的指尖从金翅挪过去,重重摁在那块皮肤,感受沈浚激烈的心跳,“自渎的时候在想谁?”
  这句问话没有任何情绪,一字一字冷得结冰。
  沈浚袖袍下的双手攥成拳头,骨节泛白地攥紧拳头,却依旧伏得笔直如松,他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喘息,“下官想的是天上月。”
  他耳后剧烈勃动的青筋,一下一下碰在顾怀玉的指腹,让顾怀玉很满意他的“恐惧”。
  那只手顺着耳后轻轻触碰他的耳垂,一下触到他滚烫汗湿的皮肤,当即收回手去。
  顾怀玉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手指,站直身子,扑哧一笑说道:“天上月有什么意思?你倒是品味独特。”
  沈浚闭了闭眼睛,口舌发干到像极度渴水的人,“不算独特,像下官这般的人不算少有,只是相爷从未留意。”
  顾怀玉已经没兴致再问话了,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圈,除去裴靖逸敢对着他见色起意,旁人并无这个想法。
  他坐回桌案的后面,拿起一本折子,垂下专心致志看起来,“退下吧。”
  “下官告退。”
  沈浚俯身叩首,声音哑得几乎不像话。
  官袍下摆垂落,恰好掩住地毯上,一小片几不可察的湿渍。
  他退步时靴底碾过方才跪伏之处,将那片洇湿的痕迹揉进更深的阴影里。
  顾怀玉的视线始终未从奏折上抬起,以至于未曾瞧见那一片不寻常的湿渍。
  几日后的都堂。
  东辽使者被杀一案闹得满城风雨,前来自首的“凶手”不计其数,大理寺却始终未曾结案。
  既不全力缉凶,也不许东辽使团自作主张问责百姓,就这么被拖过了几日,眼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今耶律迟亲自登门,以使团名义求见宰执。
  廊下当值的书吏官险些没认出他是东辽人。
  那惯常垂落耳畔的银链与东辽式小辫不见踪影,入乡随俗地束起冠发,穿得亦是宽袍大袖,玉带束腰。
  除了那双偏灰蓝的眼珠能看出是异族血统,乍一看之下,简直无异于中原贵族子弟。
  见宰执的规矩,他学过一次就会了。
  如此便不用折腾几个时辰,书吏官通报后直接引着他进了都堂里。
  顾怀玉坐在软榻里,后背倚着软枕,正在瞧“谛听”送来的密报,指尖夹的纸条一张张落入炭火里焚烧成灰。
  裴靖逸指尖捻着一粒小米,逗弄着笼中鹦鹉,见耶律迟进门,他眉梢微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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