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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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没有证据,即便使团心知肚明“始作俑者”是谁, 也不能兴师动众到相府里要人。
  耶律迟倒不着急, 泰然自若,跟着柳二郎穿过相府的长廊小亭。
  甚至还有闲心欣赏沿途的奇花异草,仿佛乌维的失踪对他毫无影响。
  副使却忧心忡忡, “若真是顾相所为……”
  “这是要羞辱我东辽?我们该如何应对?”
  耶律迟眼眸微阖,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若真是他所为,岂不是天赐良机?”
  副使怔住,“良机?”
  耶律迟抬眸,一口东辽语低沉缓慢,“草原的狼群安逸太久了,整日喝酒、掷骰、钻进妇人怀里睡得比狗还香。”
  “若不是被割掉耳朵、剃去鬃毛、牵着鼻子遛上几圈,还记得自己原是狼?”
  副使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位是东辽王庭年轻一辈中极少的主战派,耶律迟早已厌倦苟且偷安的妥协,厌倦虚伪而疲软的岁币朝贡。
  若能以“大宸宰执谋害使节”为借口挑起事端,便是他耶律迟一展宏图、吞并大宸的最佳机会。
  一切只欠一个证据。
  柳二郎领着二人穿过三重院落,却在最后一进门前停住。
  这是个毫不起眼的小院,青砖灰瓦,朴素得近乎寒酸。
  副使皱眉,嘟囔问道:“这就是大宸宰执的住处?连我们东辽一个千夫长的宅子都不如。”
  耶律迟嗅到潮湿温热的水汽,眉头陡然一挑,没有作答。
  柳二郎推开院门,里面竟是间宽敞的浴房。
  四扇屏风隔开几个浴桶,热水蒸腾,熏香袅袅。
  暖炉烧得正旺,将寒意驱散殆尽。
  “相爷吩咐。”
  柳二郎恭敬道,“贵使风尘仆仆,恐有风寒之气沾身,还请先更衣沐浴,熏香净体,再入书房一叙。”
  副使脸色骤变,转向耶律迟,“他什么意思?”
  耶律迟迈进浴房里,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他说,顾相鼻子娇贵,闻不得我们东辽人身上的味道,沐浴后才能见顾相。”
  “放肆!”
  副使勃然大怒,手按在刀柄上欲拔刀,“我东辽使臣岂能受此羞辱?”
  耶律迟已经脱下外袍,露出精壮的上身。
  草原男儿常年骑射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在蒸腾的热气中泛着蜜色光泽。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裤带,声音带着几分坦然,“我们今天是来求人的。”
  副使瞪大眼睛,看着耶律迟坦然踏入浴桶,竟真就洗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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