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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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长公主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身为母亲, 为何一直用生硬的语气叫着亲生儿子的大名呢?
  连盛阳侯在情急之时, 都以“逆子”称呼, 她这位板上钉钉的亲生母亲,在称呼沈濯的时候,不带有丝毫的舔犊之情,反而声音冷淡, 听起来却像是在称呼陌生人。
  他们一直如此吗?
  母子关系差到这种地步,是因为对那位敌国细作由爱生恨吗?又因为细作死了,无从寄托恨意, 便转嫁到他们唯一的孩子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沈濯未免有些太无辜。
  秋风吹过院落, 藤椅一摇一晃。
  裴瓒双目无神地望着头顶的树枝, 风一吹,泛黄的叶片旋转着飘落。
  他早已在心里认定了沈濯并非盛阳侯的血脉。
  谁让沈濯长得跟盛阳侯毫无关系呢。
  沈濯身材高挑,处在人群之中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略微有些蜷曲的头发就不说了, 至少裴瓒没在盛阳侯和长公主的身上看到过这种特征。
  当然,最为特别还是那张脸。
  虽然盛阳侯长得也不差,人到中年依旧能算得上俊朗,但是拿他跟沈濯比,就显得有些过于平淡了。
  沈濯的长相继承了长公主的一半柔和,放缓了优越骨相带来的冲击感,让沈濯不似来自北境的寒风那般锋利,反而像一阵料峭春寒的凉气,缓慢又细致地摧人心肝。
  亦犹如一剂慢性毒药,不知不觉地摄人心魄。
  哪怕裴瓒时时刻刻想要远离,想要冷眼相待,但沈濯真正站在他面前时,他所做出的举动,又总会驳斥之前的想法。
  可以说裴瓒意志力薄弱。
  也可以说裴瓒特别吃沈濯这一套。
  无论是面对沈濯眼中拙劣的纯粹,还是偶尔落寞时流露出的真情,裴瓒总是难以抗拒,总会无比清醒地倒戈,而难以苛责沈濯的斑斑劣迹。
  纵容、默许,总是多于严辞拒绝。
  想到这,裴瓒有些头疼。
  谢成玉让他离沈濯远一些,他知道自己心性不坚定,也不打算主动去接触,以为如此就能慢慢消磨掉对方的热心。
  但偏偏还有长公主交代给他的事。
  让他去告诫沈濯。
  虽然不知道长公主是出于什么心思,把这种看似无关紧要实则还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他做。
  但这都不重要,关键是沈濯早已离了京都,天南海北,任他自由行,谁都联系不上。
  就算冒着惹恼谢成玉的风险,再主动去向沈濯传话,他也找不到人啊!
  裴瓒烦躁地摇晃着铃铛,发出一连串扰民的声响,终于有人忍无可忍了,从书房里走出来。
  裴父拍了拍他的肩:“瓒儿,别摇你那铃铛了,我新得了本字帖,你来看看。”
  “父亲,我现在觉着文采学识都无用,就算是中榜入仕,也未必有好前程,甚至连生死福祸也都是旁人的一句话而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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