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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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又没有死,她活过来了,首领用最好的药将她救活了,而这些药物的费用,是义父在承担,不光承担用药,她在山上的吃穿用度全是义父在付账。
  他不是对她不管不顾吗?他不是不闻不问吗?他不是要用抛下她作为磨炼吗?
  被雨水打湿的衣裳像是生了蚂蚁,贴在身上啃噬得她难受至极。
  抬手用力抓住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嵌进肌肤,她在窒息。
  曾经每一个夜晚的怨恨都是如此真实,她撕碎被褥衣物,打翻桌椅茶杯,甚至打伤同伴打断武器,这些都是她的恨,她还记得阿宝说的,“你义父不会来了......不得空......”,犬齿刺破了下唇,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沉喻警惕问:“小洄?你都听见了?”
  大力摇头,她飞快否认,却憋着气:“我、我刚到......”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你去做什么了?”
  她不想被发现的,可身体不受控制走了出去,不受控制面对着义父,她抬头,他正注视着她,眼底有着流光一般的雨线。
  那是义父在担心她吗?
  一定是的,义父只是不说,他不会不管她的,更不会忽视她的,以往是自己错怪他了,义父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她。
  “我去给......义父报仇了。”
  出声,忽然颤抖,她抿住唇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波浪,将布袋打开给他看。
  里面,那只毁掉义父的手。
  手掌的边缘是野兽啃咬的痕迹,沉喻脸色微变,再抬头看向秋洄,神色复杂。
  “进来。”
  门吱呀一声,隔开雨幕。
  他缓缓坐下,眼前秋洄始终低着头,双拳紧攥,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什么。
  “你怎么了?”
  她紧抿着唇,大力摇头。
  上下一扫,身上和发梢都是湿漉漉的,想必是淋着雨来的,杀了人还特地将这只手带来,他大约能理解。
  沉默半晌,烛火也开始微弱,他盯着布袋,心中全然没有报仇的快感,只有怅然。
  低头摊开手,手腕那道疤依然存在。
  “义父,还疼吗?”
  他摇头:“早就不疼了。”
  “我已经找到第二人了,义父想怎么杀?”
  合起手掌,他淡淡道:“这个人,想要灌我毒酒以作出我畏罪自杀的假象,若非国主的大赦令下来,我难逃死劫。”
  “小洄明白了,小洄一定做得无声无息,不被任何人发现。”
  这声音中有着隐隐的激动,沉喻抬头,秋洄果真定定注视着他。
  那脸上的血痕着实显眼了些,他叹了口气,缓声道:“你这个样子别让人瞧见了。去洗把脸,趁着天还黑,回通天楼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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