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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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沈皇后略略沉吟,而后转向琼琚交代道:“去库房取那支老山参,连同本宫新得的安神香一并送去。太医若说需什么药材,只管从本宫份例里支。”
  后来许多次请安,荣妃的位置都空空如也。
  沈皇后有时会为她找补,笑着说:“荣妃在自己殿里的小佛堂抄《地藏经》呢,那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去传话,就说本宫准她抄足七日,这些日子不必来请安了。另交代她莫要不顾身子,经卷再好,也要记得用膳。”
  有时则是荣妃侍寝后,萧景明免了她的请安,沈皇后也仍是笑盈盈的:“昨夜侍寝辛苦,是该免晨省的。”
  她唇角总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显得端庄稳重,又叫人感到亲切。
  江书鸿唯二两次见到沈皇后坚硬的面具露出一丝裂缝,分别是在萧应婳落水那次,和永熙五年的春天。
  萧应婳被江书鸿从水中救上来时,沈皇后已匆匆赶到。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女儿被江才人拽着拖到岸边的模样。湿透的衣裙裹着小小的身躯,宫人们手忙脚乱地将她抬上来,水珠从她发梢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色。
  萧应婳从来不是个让她省心的女儿:她性子活泼,如男孩一般好动,总在各处闯出祸事;她没有女孩子家的样子,不爱女红刺绣,反而痴迷兵书,常常在骑射场上多练一个时辰,直到日头西沉,以至于即使沈皇后寻来珍珠粉为她敷脸,萧应婳的脸蛋仍晒得比寻常女儿家黑许多。
  沈皇后虽头疼她那幅样子,却也总能安慰自己,女儿在外人面前礼数很周全,公主该有的威仪端得稳稳的。
  黑一些就黑一些吧,总归是健康的、鲜活的,像春日里抽条的柳枝,带着一股子蓬勃的生气。
  她是一株形状规整的、柔弱美丽的树,女儿却可以是一棵生机勃勃的小苗。
  然而此时,她的女儿变得如此苍白。
  她躺在那里,面无血色,连嘴唇都褪尽了往日的红润,只显出一副让人害怕的苍白。
  水珠顺着她的睫毛滚落,她的眉尖微微蹙着,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她浑身软软地昏迷在宫人怀里,仿佛所有的生机都已被冰冷的湖水抽离殆尽。
  “来人,”沈皇后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柔和亲切,沉静如寒潭,“将贤妃带回咸福宫,事情查清楚之前先禁足。”
  “大皇子年岁已大,不宜继续住在后宫,便先在皇子所禁足吧。”
  其实大皇子今年不过六七岁,是可以迁去大皇子所、也可以与生母同住的年纪。
  皇后本不欲催促,因此贤妃估摸着能和儿子相处三年左右的功夫。如今毫无预兆地分开,大皇子年岁尚小,指不定要有多少不安与不习惯。
  何况是在犯了错之后。
  骤然离了母妃,禁足等待惩罚,年幼的大皇子该有多惊惶?
  沈皇后不打算因为他年幼就放过他,她的女儿也正年幼,却这样在她管辖的皇宫里被推落入冰水中,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贤妃听了,忙就急着求情:“皇后娘娘,钧儿他是无心的,又年纪还小……”
  话未说完,沈皇后冷厉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贤妃多年不曾见皇后这样的威势,登时吓得一激灵,低下头去不敢再有异议。
  皇后显见已真动了怒,在气头上求情,只怕会更惹怒她。不如回去与宫人嘱咐一番,好为钧儿开脱。
  贤妃刚打定主意,就听沈皇后继续吩咐道:“将所有在场的宫人都押到掖庭宫,一个一个审!”
  “不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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