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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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书鸿位列第二排,第一排是景宝林与沈宝林,景宝林身着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衫配月华水纹裙,显得很是清丽出尘;沈宝林的藕荷色云缎襦裙外则罩着樱粉半臂纱衣,端的是娇俏可人,两人可谓风格迥异。
  沈宝林的姿势很规矩,叩首时头牢牢贴着地面,景宝林的额头却只是轻轻点地就急着抬起。虽说区别细微,但在江书鸿这样近的视角下却看得很明显。
  这也难怪,沈宝林毕竟是对着自己的亲姐姐,恭敬与尊重都是诚心的;景宝林看选秀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然也不会甘心在宝林的位置上停太久,如此三跪九叩大礼,难免心有不忿。
  只是如此心比天高,竟也不知掩饰一二,想也聪明不到哪去。
  行完礼,沈皇后吩咐她们起身,照例规训道:
  “你们初入宫闱,大家又多了些姐妹,本宫甚是欣慰。既入皇家,便是一家,望你们谨记宫规,和睦相处,莫要生出无端是非。”她略顿了顿,语气更添几分柔和:“宫中规矩虽严,却也并非不近人情,只要你们安分守己,本宫自会照拂。”
  “皇上日理万机,身为嫔妃,当以侍奉君上、绵延皇嗣为重,更要谨言慎行,莫要因争宠而失了体统。若有何难处,尽可来禀,本宫必会秉公处置。”
  沈皇后轻轻抬手,示意琼琚赐下赏赐:“这些珠钗缎匹,权当本宫的一点心意。”
  “是,谢皇后娘娘教诲。”众人齐声道了谢,得了皇后吩咐才入座。
  皇后对新人全无为难之意,甚至说得上亲切,难怪一向贤名在外。
  沈皇后又道:“你们这些早在宫中的姐妹也是,要体恤她们年纪小、不懂事,初来乍到难免有不周到之处,彼此都和睦些。”
  众嫔妃纷纷应下,连声夸赞皇后仁厚。
  一声轻笑却有些不合时宜地响起,众人循声看去,是坐在高位的岳贤妃:“可不是嘛,姐妹们对新来的妹妹都稀罕得紧呢,荣妃妹妹常常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今儿不也来凑热闹了?”
  这话说的不好听,是暗指荣妃平日里不尊皇后,不来请安。看来贤妃和荣妃并不对付。
  贤妃养育了皇上如今唯一的皇子,可听闻她本人并不得宠,皇上只有在想起大皇子时才会去她的咸福宫看看;荣妃却自进宫以来盛宠不断,即使迟迟不见得子,一个月见皇上的次数却可能比贤妃一年还多。两厢对比,贤妃怎么会看得惯荣妃呢?
  荣妃却压根没有正眼看贤妃,凉凉地说道:“平日里就觉得这里聒噪,不曾想今日新妹妹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聒噪。”
  说完还执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啜饮一口,青色的茶盏更衬得她肌肤胜雪,鸦羽般的鬓发间嵌着红宝石的玉簪流光微闪,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在不经意间流转出绝世容光来。
  这话说得更是不尊敬,几乎要直指着贤妃骂了。贤妃脸色一僵,却没能发作出来,就被皇后打断了:
  “好了,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妹妹们面前闹些玩笑话。日后各位还有得是时间相处,今日就到这儿吧。”
  众人纷纷恭声应是,按品阶高低退下。
  江书鸿还在回味刚刚荣妃的话,她原以为能在后宫如此盛宠不衰的,必然是心有城府的主儿,这位荣妃娘娘说话却直来直往,半点没给人留面子。偏偏因她有宠在身,谁也奈何不了她,活得轻松自在。
  “江姐姐的这个宫女穿得可真好看,”正想着,身边却传来一道女声,“乍一看,竟和昭容姐姐的衣裳一样呢。”
  定睛看去,出声的是与她一同入宫的刘采女,正故作天真地瞧着银烛。
  宫中只有一个昭容,是住在钟粹宫汀兰殿的薛氏,此时正从旁边经过,自然听到了刘采女这不大不小的一声。
  银烛今日为表对主子恩典的感激,穿的是昨日她刚赏下的浅杏色素绫交领襦裙,裙裾简单压了青灰暗纹,腰间束着半旧的豆绿宫绦。
  而薛昭容今日恰好穿着一件蜜合色云锦长褙子,同样的青灰暗花却用了双面缂丝技法,腰间悬着羊脂玉禁步。
  两人衣裳的颜色确实相近,巧的是都选了青灰暗纹,看上去就更像了;然而用料、配饰都有云泥之别,若不成心联系,谁能想到这处去呢?
  江书鸿看向刘采女,果然捕捉到她眸中未来得及褪去的一丝不怀好意。只是她们两人尚无任何交集,刘采女这是何故?是只要进了宫就人人都是敌人?能找到机会就要踩一脚?
  “江宝林,你这是什么意思?”薛昭容蹙眉对着江书鸿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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