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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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过多久,她便失了灵感难以继续。
  都怪今晨早茶会,褚钰离她甚远,身边的赵璟又跟她的小媳妇似的,时不时就硬是要拉回她的视线,直至早茶会结束,他们也少有几次眼神交汇。
  桃枝目光向他整着紧闭的领口处扫去一眼,脖颈以下包裹严实,什么也看不见。
  她抬手勾勾手指:“这边来。”
  寝殿茶案旁,雕花的美人榻上随意搭着一张毛毯。
  桃枝掀起一角侧身靠了上去。
  褚钰依言跟过去,前脚还未站定,垂在腿侧的手指就被勾住了。
  柔嫩的触感于他而言甚是陌生,本能要有紧绷的反应,敛目之际,目光投入美人榻上那张夜里还带着精雕玉琢般妆容的脸庞上,一排浓长的眼睫隐隐颤动。
  那根手指勾动,牵引他往她身边去。
  褚钰不动声色规避力道,身姿微动,好似顺势,就坐到了美人榻的最尾端。
  哎呀,太紧张了,怎把人牵得那么远。
  褚钰随后便见刚躺下的公主又莫名坐起身,动作生硬地往他身边坐近了来。
  桃枝清了清嗓:“白日看你身手利落,可是习武多年?”
  话语间,她又悄悄往他身边挪近了一寸。
  褚钰目光微垂,落在自己搁在双膝的手上。
  身侧的气息很近,是他除遏制敌人外未与别人有过的距离。
  又是那抹似曾相识的味道。
  浅淡,清幽,若有似无。
  “回殿下,只是幼时学过些粗浅功夫防身。”
  桃枝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绕着软枕的流苏:“师承何处?”
  褚钰的视线在她缠绕流苏的指尖上停留了一瞬。
  方才未觉,因他自己掌心本就粗砺,可此时瞧见,那指尖圆润,却不像养尊处优般毫无痕迹,隐约可见一点薄茧。
  褚钰移开目光,声音依旧平板:“幼时家中延请过武师教导,皆是乡野把式,时日久远,名姓已记不清了。”
  “这样啊……”桃枝的语调拖长,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又飘向了他的衣襟。
  因落座的身姿,侍卫服外衫稍有松散,但内里那件交领衫还是将领口绷得又直又紧。
  不知是否能以公主的威仪让他直接宽衣。
  桃枝心头一跳,让视线回到他脸上:“那你家中如今境况如何?你入宫,家中母亲幼弟,可还安好?”
  褚钰沉默片刻。
  再开口,声色更平,面无表情好似背诵:“谢殿下挂怀,家母沉疴难愈,需银钱续命,幼弟年幼,求学都城,耗费亦是不菲,能有幸留在殿下身边,属下深感恩泽。”
  他此时神情实在板正,与脆弱一词毫不相干,叫桃枝心下刚要涌上的一丝同情,混在这毫无起伏的声色中,便随之消散无踪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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