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我爹是奸臣! 第15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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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三个月时间,便有百万两白银在看不见的地方流入大雍,盐、铁等物为朝廷专售,居然有人敢大规模走私,还敢走私海外。
  皇帝的沉默让纪莘心生忐忑。
  只有侍奉帝侧的吴用知道,陛下发火的时候多半不严重,骂完也就过去了,只有真正震怒时,才会异常冷静。
  “凌砚身为御史,有风闻言事之权,甚至可以银章密奏,直达天听,为何不直接上奏朝廷,要选择这样奇怪的方式?”皇帝道。
  纪莘捧出奏疏原本,对皇帝道:“大雍祖制,奏疏原本不得损毁,臣猜想凌御史一定身处危局,通信受限,只能以死谏的方式记下蠹贼罪证,希望有朝一日这些账目可以重见天日。”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猜想,纪莘,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可知诬告的后果?”皇帝道。
  纪莘伏身道:“诬告反坐,臣知道。如果臣所言不实,愿意以死谢罪!”
  皇帝听罢,立刻从翰林院召来几位官员,拿着奏疏原本逐条核对。
  大殿中只能听见纸页沙沙声,纪莘只在一旁静静等候,冷汗沿着鬓角由下巴滴落。
  不知多久,一位翰林待诏上前叩拜:“回陛下,如果按纪庶常的说法,是分毫不差的,只是这套的解法是否有些牵强?”
  “牵强与否,查户部齐州清吏司当年收取的盐引数目是否为三十万引,便可一校。”纪莘道。
  皇帝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才问:“这份奏疏是谁让你调阅的?”
  “回陛下,是郭尚书。”
  皇帝又问:“谁在内阁当值?”
  “传。”
  郭恒和吕畴进殿时,纪莘已将自己的身世之谜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帝。
  “臣被贼人掳走时年仅三岁,不知因何得以苟全。家父家母的性命想必也受到了威胁,只能以这种方式保留证据,并非沽名钓誉、讪君卖直、陷先帝于不义,请陛下明察。”
  稚气未脱的少年,比珉王李泊言也大不了几岁,正该是受父母庇护的年纪,却为了父母双亲,宁愿受刑也要叩阍直诉于御前,皇帝看着焉能不动容,更加恼恨那些伤天害理的走私势力。
  皇帝见到郭恒,便令人将那份账目拿给他看。
  郭恒直感到触目惊心,强自镇定,看着纪莘一脸责备道:“本官向你保证过,一定会陈奏陛下的,你这孩子如何这般性急?”
  纪莘微微惊讶,昨晚才查出的账目,并未跟郭部堂商量过啊……
  但他只愣了一瞬,便知道郭恒是打算顺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的,念及此,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部堂恕罪,学生如今金榜题名春风得意,可我那生身父母还在岑州军中受苦,一想到此处便肝肠寸断,便是宁死也不愿再耽误了。”
  他哭的凄惨悲切,皇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责问郭恒:“此事你事先知道?”
  “臣知道。”郭恒道。
  皇帝原本还觉得纪莘的说法有些离奇,郭恒这三个字,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存疑。
  “为什么不上报?”皇帝面露不悦。
  “陛下,此案牵扯甚广,朝廷刚刚审结了晋州贪腐,再兴大案,必使朝野震动,还需从长计议。”郭恒又道。
  “还要从长计议,这些蠹虫快把大雍的江山掏空了!”皇帝怒道。
  郭恒两袖交并:“陛下明鉴,此事涉及盐政、海禁,皆乃国之命脉,兹事体大,不能仅凭凌砚一面之词,臣本打算行文户部,重新核算兴化四十二年齐州的产盐总量,所收盐引、实发盐量与收入的数额,若有虚报,再行禀明陛下。”
  皇帝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或者说晋州贪腐案在先,令他有些矫枉过正,闻言面带愧色,道:“卿所言有理,传口谕到户部,令齐州清吏司主事以上的官员,带上账册算盘到乾清宫来,就在此处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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