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我爹是奸臣! 第15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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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人重孝道,纪莘或许觉得很有道理,平安心里早已嗤之以鼻,努力决定下限,天赋决定上限,小师兄能够年少登科,大一部分原因是人家亲爹是探花好吗?
  你家里全力培养你,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秀才?
  平安毕竟是个小孩子,眼看有点坐不住了,纪父只好不再多说,借口纪母身子不适,让纪莘尽快回去侍奉。
  国朝重孝道,纪莘如今是有功名的人,官声很重要,还真就不得不回去。可他毕竟不再那么容易掌控,平安随意编了一份吏部的假手函,就把纪莘骗出来了。
  他知道纪莘身上钱不多,从荷包里掏啊掏,索性一股脑倒出来,将一把碎银塞进他的手里:“许家舅舅来京城了,出了胡同口左拐有家如意楼,他在那里等你,快去。”
  道谢的话显得苍白,纪莘拍拍平安的肩膀,快步消失在胡同口。
  ……
  平安散学后,听说小师兄已经回来了,丢下书箱去了前院。
  纪莘今日见过舅舅,确定了自己的身世,确定了生身父母的近况,回到陈家,再次拿出父亲的奏疏反复地看。
  平安敲门时,纪莘还在对着奏疏发呆。
  他已经数日难以入眠,即便睡着了,也会做一些阴森恐怖的梦,他仿佛置身在一个黑暗污浊的井底,四周都是孩子的哭声和凄厉的惨叫声,他想逃跑,两腿却像灌了铅似的,他想呼救,却空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师兄,你还好吧?”平安道。
  纪莘将奏疏递给他看。
  又道:“这篇奏疏,言辞犀利不假,但不像一个探花应有的水平。”
  说罢,他指着奏疏第一段:
  齐州道巡盐御史臣凌砚谨奏:臣观朝纲废弛,如人衰病已极,脏腑百骸,莫不受患,臣窃痛之,顾披肝沥胆,冒死以闻。
  “到这里,都还是正常的,但你看第二段,上一句是齐州大旱,下一句是黄河决堤,痛斥朝廷赈灾不利,话说一半,又去纠举兵部贻误军情,一会儿是三月倭寇登陆,一会儿是十月沥县民变,毫无章法,前言不搭后语。”纪莘道。
  “可能是在情绪激动之下写出来的?”平安问。
  纪莘摇头:“一个探花,学养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就是再激动,写出来的文章也不可能像我养父一样吧?”
  平安又将奏疏看过一遍,心里想,难怪老纪考不上举人,评价一篇文章要从“理、辞、气”三方面入手,逻辑架构是立文之根基,逻辑不通,考官只扫一眼就会黜落。
  小师兄说得有道理,一个学养扎实的人是很难写出这种东西的,除非他真得疯了。文章首尾段显然逻辑正常,内容虽然毫无条理,但每一句话单拎出来都是真实可信的,没有半点捏造污蔑的成分,足见此人尚存理智。
  洋洋洒洒六千余字,冗长拖沓,没完没了,这要是探花的水平,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可以考状元了。
  ……
  翌日回到博兼堂上课,早读时王师傅还没来,刘厦、邓驰几个人凑在一起玩砌诗塔。
  平安灵机一动,默写出二三百字节选,让大家集思广益,看看这位语无伦次的探花郎到底想表达什么。
  一群神童便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我觉得,这是一篇藏头文。”邓驰道。
  “只听说过藏头诗,还没听过藏头文。”平安道。
  “真的,你把它断句之后,只取第一个字,连起来读。”
  “岁额三十万引。”平安问:“这是什么意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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