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我爹是奸臣! 第13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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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看来,是有人花重金买通了王御史身边的书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整个晋州文武官员的把柄,不料秦书吏这个人太坑,竟然偷走原本,引起了轩然大波。
  ……
  看着令人无语的奏报,皇帝召郭恒、吕畴入乾清宫议事,一位首辅,一位天官,代表着文官最高权力的两个人,在东暖阁吵得面红耳赤。
  吕畴认为,晋州官军去岁刚刚立了战功,又遇到这样的事,宜以安抚为主,以免滋生兵变。
  郭恒认为,朝廷这几年体谅北疆作战不易,对晋州官场过于纵容,包括派遣王文焕去晋州,也只想做到心里有数,没有彻查整饬之意,既然事已至此,索性撤换晋州巡抚,整顿晋州军政,彻底扫清祸患,重固北疆。
  “我知道郭部堂痛恨贪墨,可‘水至清则无鱼’,官员封疆在外,要想做实事,就免不了沾染污点。”吕畴道:“晋州军方从陛下尚未登基时就一直在打仗,如今战事告捷,九边稳固,郭部堂要在这时兴起大案吗?”
  郭恒道:“表面的稳固能长久几时?好比河工水利,即便没有洪水的外部冲击,白蚁啃食木材,也会导致整个堤坝溃决。这些年朝廷将重心放在西南、岭南,海水倒灌、黄河泛滥、倭寇从胶东沿海飘到东南沿海,难免对北疆有所松懈,而今看来,晋州的军政问题已经显露端倪,郑行远的上书便可见一斑,如今又死了一个御史,再不引起警觉,我大雍数代帝王苦心经营的北疆屏障将毁于一旦,到那时,吕阁老再跟我说什么‘水至清则无鱼’。”
  吕畴反唇相讥:“郑行远无凭无据污蔑上司,构陷边官边将,早就已经停职了,部堂拿一个犯官一年前的上书说事,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证据只是丢了,不能坐实郑行远污蔑。”郭恒道:“臣正要奏请陛下,赦免郑行远的罪责,委以重任。”
  此话一出,皇帝陷入沉默,一年前答应过平安要授予他小郑先生户科给事中一职,后来派遣王文焕巡按晋州,他怕过于冒进,又有些犹豫了。郑行远就这样被搁浅下来,一直停职在家闲住,平安的诉求只是把人从诏狱里放出来,自然也不会再提升官的事,更不会将皇帝随口的承诺告诉第三个人。
  “那就让他去户科吧。”皇帝道:“其余诸事,事关重大,朕自会考虑。”
  郭恒还要再说话,吕畴朗声应道:“臣遵旨,臣等告退。”
  于是满堂宦官瞠目结舌地看着一位内阁首辅生拽着一位吏部尚书告退出去。
  “你拉我袖子干什么!”出了乾清宫,郭恒烦躁地甩开他的手。
  吕畴低声道:“你道陛下为什么束手束脚?陛下驻守北境二十年,皇后的娘家也在晋州。”
  郭恒长舒一口浊气,他何尝不知道,陛下对宣州、晋州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更不要说深厚的人际关系。
  陛下生在皇家,生母位份低,亲爹不待见,得不到的父母之爱被岳父岳母代偿了,至今还在感怀岳母亲手做的羊杂面,魏家二老也是好福气,先皇熬死了三个儿子,最不受宠的藩王女婿登基做了皇帝,魏家一跃而为大雍第一外戚,只可惜没享两年清福便早早过世了。
  皇帝便将这份厚爱回馈在了小舅子魏良身上。
  听闻昌平侯魏良在晋州修建了占地百亩的侯府大宅,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不亚宫室之美,逾制之处不胜枚举,怎奈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御史言官都拿他没辙。
  眼下晋州由军到政,由政到民都出现了问题,巡抚、布政使脱不开干系,士绅权贵更脱不开干系,可是让皇帝彻底处置这些人,无疑是在捣自己的老巢。
  郭恒没接话,兀自向乾清门走去,另谋它法。
  ……
  到了九月初,陈琰和沈廷鹤奉诏进宫述职,皇帝留他们在乾清宫用膳。
  为奖励他们治黄有功,沈廷鹤授亚中大夫,赐“中柱”匾,赐穿斗牛服,赐金百两,赐银千两,丝绸五百匹。
  虽然亚中大夫不是实职,而是散阶,但也算为沈廷鹤提了品级,为十日后的廷推授实官做准备。
  陈琰升任右春坊右庶子兼翰林院侍读学士,赐素金带,仍兼任国子监司业、经筵日讲官,另赐金银丝绸与沈廷鹤等同。
  这是郭恒与皇帝拉扯半天的结果。
  皇帝的本意是论功行赏,将钱祭酒转迁南京,升陈琰为国子监祭酒,一两年之后再提为兵部侍郎,主持“改土归流”事宜。
  虽说翰林官员越级升迁是常事,但陈琰用几年时间走完别人十几年的路,也实在太离谱了,国子监祭酒虽然无权势,但位列小九卿之一,是有权参加廷推的,而陈琰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八岁,更不要说一两年后升侍郎,哪有刚过而立的三品大员?
  压下去,一定要压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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