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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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生路”来描绘辞盈走来的这一路,辞盈看着他,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一一咽了回去。
  例如你一早就知晓我的身份,却任由我和宇文舒还有宇文拂反目,是不是你比我更早看见我的未来,身份地位权势在此,利益纠葛比本就淡薄亲情更重,我本就不可能同他们是纯粹的家人?
  又例如,那日我将你从宇文府的大牢救出来后,你手腕上痕迹森然却拦着我对宇文舒动手,是否是因为你也在彷徨犹豫?
  辞盈见过很多谢怀瑾。
  却又只能从蛛丝马迹中,窥探到一些真实。
  她身前这个人从来不言说,只让人猜,一层套着一层,好坏都不纯粹。
  乘车到这里之前,她甚至心底最深处疑虑过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陷阱。
  她从前疼得狠了,痛得狠了,总是怕自己将这个人想太好。
  又很偶尔的偶尔,思虑自己是否将他想太差。
  她看着他,说:“可能会吧。”
  她其实也没有很在乎了。
  昨日夜间的雨没有停,现在屋檐下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
  辞盈想着要不要和谢怀瑾说明日她要先回去燕府的事情,就看见青年很轻地用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唇齿间流转着一句:“会的。”
  说一个字都要咳嗽一句的青年一连回应了辞盈三个“会的”。
  辞盈看着修长苍白的手指从她的衣袖间滑落,青年初昏睡过去时眼眸和唇都在颤抖,辞盈这才知道谢怀瑾清醒时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只是有意识时能克制着,昏睡过去后就控制不住了。
  她看着,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干干的。
  她以为她又会哭。
  但房中一日比一日浓郁的药味已经将她眼睛都熏得麻木。
  或许,或许吧......
  地板上全是青年吐出来的药汁,辞盈的绣鞋上不可避免沾上了一些,烛一进来时看见了,沉默地开始处理,辞盈轻声道:“我来之前,他是不是一直不喝药。”
  烛一捏着抹布的手顿了一下,说:“是。”
  烛一鲜少话多了一些,看向窗台上的花:“公子总将药倒入花盆中,辞盈小姐来了,于是这盆花得以幸存。”
  辞盈又问:“多久了?”
  烛一比刚才沉默的更久,一直到辞盈又问了一遍,烛一才报出了时间。辞盈的记忆往前转,一点一点回忆着,轻声道:“这么久了吗?”
  烛一说“是”。
  辞盈长呼一口气,看向烛一。
  她问:“你们没有试过,把他打晕了给他灌药吗?”
  少女语气平静,那一丝薄怒藏在平直的嘴角间,当然不是对烛一的,是对床上昏睡的谢怀瑾的,至于她说的话,也是无稽之谈,烛一这一次回答的很快,说:“不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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