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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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愉轻声道:“所以明面上谢家得先放弃公子?”
  辞盈点头。
  外人所了解的谢怀瑾和真实的谢怀瑾是有误差的。
  她现在需要这些落差来救人。
  墨愉看着辞盈一直盘算着,眉心时而蹙起,一直吩咐他传播出去要注意的事情。一直到了天明,辞盈才将一切要注意的交代完。
  朱光再也说不出之前的话,凭心而论她做不到辞盈这样。
  她其实听出了墨愉那句话的意思,意思是只要辞盈一句话,谢家就不会管顾公子的身死,于是朱光又想起那日书房,公子对她说“夫妻一体,投靠辞盈如何能叫背叛我”,一瞬间朱光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
  她想起烛一烛二,按照刑堂的规矩,他们没有看顾好辞盈,让辞盈有机会出逃,本应该是死罪。即便烛一烛二是特殊些的暗卫,但再特殊犯了错也是要罚的,但那次......公子和墨愉都没有怎么罚烛一烛二,轻飘拿起,轻飘放下。
  墨愉无所谓,墨愉本就是公子手中的剑,所以是公子的意思。
  所以......公子吩咐墨愉那句话时到底是在做什么?
  他早就预想到有这一天,还是......就算没有宇文舒,这一天的发生也早在公子的意料中。朱光莫名觉得身体有些发寒,她看向墨愉,墨愉却没有看她。
  于是朱光看向辞盈,辞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握住笔的手指在某一瞬陡然发颤,是害怕的表现,辞盈在害怕。
  朱光上前抱住辞盈,辞盈轻声道:“怎么了?”
  朱光摇头,只说船上太冷了,辞盈起身拿了一件披风过来为她盖上,轻声道:“先去休息,不用陪着我们。”
  说完,辞盈又同墨愉讨论起宇文舒的事情。
  *
  牢狱深处。
  一身血红素衣的青年卧在草席上,身上全是伤痕,原本月白的素衣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几日下来已经翻着血痂。
  素白修长的手指其中有一块掉落了指甲,手指尖不自然地颤抖着,手腕处比昨日又多了一道血痕。
  没有人会觉得这个满身伤痕躺在一片脏污之中狼狈到了极点的青年会是曾经风光霁月的谢家长公子谢怀瑾,他像是一块碎掉的玉,只那双同夜色一般漆黑的眸残留了一些往日的风采,其他地方都恍若废墟。
  之前谢怀瑾说,他只是久违地想起了他的母亲。
  他其实没有见过他的母亲。
  哪怕是梦中。
  长老们留给他关于母亲的回忆,是他七个月时,母亲得了疫病死了。最开始长老们是这么说的,但谢怀瑾长到六岁时,偶然间听到了真相。
  不止他没有见过他的母亲,他的母亲也没有见过他。
  怀胎十月,他的母亲林家大小姐林香诞下他的那一刻,甚至来不及看一眼他,他就被长老们派来的人抱去了祠堂。
  焚香,沐浴,还是婴儿的谢怀瑾被很多双手高高举起,他啼哭的声音作为谢家延续的证明,外面的祥云也为之庆贺。
  长老们做着谢家流传了百年的事情,分离着亲身骨肉。
  谢家是不允许人有情|欲的,不止是夫妻,还有母子。
  接生的医女剪断脐带,恭敬地将还是婴儿的他奉给长老们派来的人,他被抱着去祠堂举行“庆典”,他的母亲睁着一双眼望着空荡的婴儿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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