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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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女太像一个母亲,于是太不像一个母亲。
  她的记忆中关于绣女的记忆已经越来越少,在她幼年被书生迫害之时,绣女不曾维护她,却又在她被卖时表现得那般轰烈,最后投井而亡。
  她偶尔想起来,只想起绣女那双瞎掉的眼。
  偶尔她也会想起秀才,她以为只有当自己的人生百无聊赖时她才会想起这个人,但不是......她甚至比想起绣女更多的想起秀才一些,她凝望着自己一路的影子,是明白的,秀才在她心中种下了磨不去的根。
  比起怨恨,她的情愫更多倾于复杂。
  至于谢怀瑾......
  辞盈已经想不起来了,她到今天才迟钝地明白谢怀瑾要的究竟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谢家长公子如何会容许一个婢女的忤逆。
  一个婢女如何能草草落下一封和离书就顾自离开?
  当然不行。
  哪怕他口口声声将她称为“夫人”,但本质上,就像她最开始被谢家家主唤去书房跪了一日那样,无论她什么身份,在这些人眼里——
  一日为奴,终身是奴。
  绝对的不平等下,她是没有离开的权利的。
  谢怀瑾温和君子的表象之下,内里流淌着的,是不容忤逆的专权。
  不知道为什么很累,辞盈却完全睡不着。甚至她要睁着眼,一直睁着眼,实在撑不住闭上眼时,辞盈觉得自己好像又流了泪。
  她......
  她什么呢?
  她能做什么。
  辞盈爬起身,望向窗外,又一次有了坠下去的冲动。那日驿站的一切似乎又在重复,辞盈望向空中,却看不见太远的地方。
  她独自能爬上的窗台,又太低了......
  辞盈意识到在这个发生了太多事情的书房她不可能有一刻的安寝,起身推开门准备回去。
  夜深,雪深,她并不觉得谢怀瑾是因为这些才让她呆在书房里等平日,更像一种惩戒,她到底又犯了他心中某项罪,于是青年温和地以关心的名义落下惩判。
  辞盈起身推开门,身形有些踉跄,守夜的婢女见了忙扶住了辞盈:“夫人。”
  守门的侍卫闻言也看了过来,对她行礼,却在辞盈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不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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