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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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欲走,青年却慢着步子向她走来,唇上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被烛光映出的影子一步一步爬到少女身上,洁白的寝衣上顷时暗了一片,外面的风雪呼呼地向屋内吹,辞盈的心跳开始剧烈起来。
  爱恨之外,惧和怕在不住地喧嚣。
  青年终于走到她身前,低垂着眸让辞盈只能看见他眼睫在脸上落下的阴影,青年抬起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一点一点扣住少女细白的手腕,先是手掌,冰凉沁入之际,手指一点一点附上去。
  他扣住的地方恰是少女脉搏跃动之处。
  辞盈退无可退,整个人被抵在窗上,烛光将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青年温声道:“松开手。”
  强迫之下,少女被迫松开掐住自己的手。
  淡淡的光映在少女原先左手覆盖的那一片,密密麻麻,全是月牙形状的红痕。
  窗外又泛起寒风,雪还未吹入房中,就因为内室的温度无声地融化坠落。
  泛着寒意的风吹起两个人的长发,适才一番混乱,此时两个人都披散着头发,相触之时头发就随着风交缠了些许。
  “辞盈,账不是这么算的。”
  青年将手放在辞盈的肩上,一点一点轻轻覆住,那双漂亮的凤眸对上辞盈猩红的双眼。他稍一用力,少女被迫在软榻上坐下,身体颤动了一下。
  谢怀瑾自上而下俯视着少女,声音缓慢地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冤枉这个词要从何处说起?从你,从我,还是从那封诗柬上的情诗。”
  这是谢怀瑾第一次真正提到那次赏花宴。
  辞盈抬眸,眼睫微微颤动。
  青年嗓音温润,适才的戏谑恶劣恍若昙花一现,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将其中未尽的茫然收入眼底,温声一笑道。
  “在江南时你同我言卫将军之事,我不知你从何处听闻姨母私下同我的对话,又听了何人的添油加醋之言,从而以为你能凭借卫将军......要挟我?”
  最后一个词谢怀瑾落得有些犹豫,因为他想起少女在江南的模样,瑟瑟发抖畏惧着后退的模样,他真的很难将其定义为“要挟”。
  他思虑着,看似不经意,眼眸却悄然抬起,声音温和清冽:“你似乎总是不太信我,适才你言桩桩件件不曾冤枉了我,可是辞盈.......”
  青年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带着七分认真说道:“桩桩件件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辞盈再也忍不住,不可置信地望向谢怀瑾,她好像听见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时间心底的畏缩都为之让步。
  “为我好?”她重复着他的话。
  “为我好你让茹贞变成这样吗?”她大喊着,想要将人推开,却被青年一把捏住肩膀,深重的力道让辞盈仰起的脖颈都感知到了疼痛。
  随着肩膀上的力道逐渐放松,辞盈听见一身雪衣的青年温和笑道:“辞盈,天底下没有既要、又要那么好的事情,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辞盈声音变低:“我要什么了?”
  她挺直的身体渐渐坍塌下去,像是纸糊的灯笼一夜之后全都被雪水浸成软糊的一团,她重复问着:“谢怀瑾,我到底要什么了?”
  她恨着一双眼,眼泪簌簌落下来,声音从大吼大叫逐渐变得嘶哑:“小姐死了,夫人死了,小碗走了,茹贞疯了,而我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回来......”
  青年冰凉的指尖接住少女垂落的温热的泪珠,恍若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辞盈望向谢怀瑾,轻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要什么了?”
  谢怀瑾轻笑了一声,淡淡看着虚弱的少女,手指碾过少女瓷白脸上的泪,抬手将少女的脸仰起来,声音很轻,像是叹息:“辞盈,你什么时候能够明白,我并不欠你什么。
  辞盈的身体僵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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