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4)
江萌说好。
王老书记是江宿以前的领导,叫王京舶,S大的党委书记,后来升到市委去了,这些年重心放在政府工作上,但一直还住在学校当年分给他的老校舍,校舍在学校的南三区,离医学院很近。学校的氛围养人,山脚下的二楼小独栋幽深又温和。
江萌小时候就住南三区,初中才搬到校外,离得也没太远。她很熟悉这里的路径,跨过湿润的水塘,一路过去,听见鸟鸣啁啾,头顶的枝节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滴着水。
她抬头一看,见到一树水淋淋的青梅果实。
江萌从房子后面过来,要到庭前的大门去敲,得从院子侧边绕过去。
两米高的院墙里,恰好传来老人家微微沧桑的声音:“你上次说,缺哪两个?”
回应他的是少年清润干净的嗓音,带一点点的磁,凉而不冷,像这场暮春时节将完未完的黄昏雨——
“隆庆和崇祯。”
围墙外面,江萌紧急地刹住了车,匪夷所思地竖起耳朵。
这人的声音就跟一盆冷水从天上浇下来了一样。
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她皱起眉。
他怎么也在啊?
好烦。
虽然和他们家的少爷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不幸的是,江萌正因为豆腐脑到底吃甜的还是咸的这个世纪大争论,而跟某人产生原则性矛盾,各持一词互不退让的结果就是,她义正词严地通知:anyway我现在很讨厌吃甜豆腐脑的人,绝交三天。
说好绝交三天的,这还没到点呢。
她言之凿凿的指令还尴尬地展示在聊天记录上。
渐晚的天色里,雨季的水珠从果树的枝丫间沥下来,落在她的睫毛上。
江萌进退两难地站在那儿,眨一眨眼,觉得浑身上下都清凉了。
算了。
江萌转了身要回去。
但……
她又看了看手里东西。
总不能把这酒放门口就走吧?
那送这个东西的意义是什么呢?
现在哪有那么多活雷锋啊,她爸更不可能是了。
院子里。
“明钱是吧?”
王京舶抖了两下手里的筐,捡了几个古钱币捏远了看看,最后还是往桌上一丢:“欸,自己翻吧,我老眼昏花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