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4)
她和屈戎就只是随口聊几句,夹菜也是用的公筷。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没毛病。
“是啊,我不正常,”男人在愈发癫狂的病态里,突然静了下来。
这样异常的沉静衬出他更为孤僻偏执的疯。
他眉骨紧皱,口吻郁结疏冷的微笑,那种笑意将他的忧郁神色烘托成一种冷艳的非人美感。他哑郁低语的声音轻得发飘:
“你终于发现了。”
是的没错,屈历洲就是这样一面爱着游夏,一面恨着自己。
越是爱对方,越是恨自己。
他在爱与恨的情绪边缘不断徘徊,在短暂拥有她和无法彻底拥有她的痛苦之间极度不安地躁动晃摆。
全世界都该知道,他爱她爱得痛苦。
那种深切的痛苦是源自于,太想以完美的爱慕奉献予她,真实的自我却远远不够完美,甚至污浊,甚至肮脏,甚至混乱。
甚至于,一个这样破败的他,要怎么说服夏夏接受?
一旦面临这种困境,他便会沦为掉入刺棘坑洞的困兽,越挣扎求生,越碰壁至遍体鳞伤。
应激般焦躁,永远学不会当个正常人。
但无论如何,只有一点屈历洲从未动摇。
那就是有关游夏的一切,她每一次的情绪波动,她每一个的眼神落点,她每一分的注意力,她的爱,她的心。他必须全部都要。
为此他用尽手段,无时无刻、每分每秒都在图谋强占。
然而。然而。
夏夏总是那样美妙、完好、无辜、又明媚的存在。
这会让屈历洲会更加痛苦。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夏夏如此璀耀无暇的美好,更想要将这份美好完完全全、彻头彻尾地私藏占有。
他自我撕扯得快要割裂,所以他破败。
他分不清该更爱她还是更恨自己,所以他混乱。
没了完美皮囊的这一刻,展露在游夏面前的,被她发现的他,就是个恶劣卑贱的疯子。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男人眼里布满血丝,悄声平息的风暴骤然再次翻涌,飞沙走石化作字字追问,恨不得将她拖入深渊。
“我没…忘……”她的字音被卡得断断续续。
“所以是故意气我,对吗,夏夏?”他另一手砸在她背后的木架上,木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狞响。
他突然阴恻恻地,轻轻笑起来,笑声里裹着冰碴,眼底光芒几近灾难性地幽深冻结,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着她,更像条鬼影痴缠着她,
“刚刚,这里对他笑了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