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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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辆很快抵达山顶,远远即见雾蒙蒙雨中发光的建筑。
  那家挪威餐厅,Palegg,由玻璃与混凝土构成主体,屋舍里的光轻松而平静,透过不规则的窗渗出来,好似不断起伏的白色波浪。
  霍决西装革履,一身矜贵,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骨相优越的额头和眉眼。正形容懒散地衔着一支白色香烟,站在玻璃门廊下看雨。
  车灯穿透雨雾,有一瞬间晃过他身,像曳光弹擦脸而过。
  他目光收回来,不紧不慢掐了烟,颇为绅士地撑伞过来给她开车门。
  雨水的潮,将烟草燃烧的灰白雾气打湿、压低,与周围树木的绿意融合,有种格外的轻与从容。
  时闻被他拢在伞下,十指相扣,不可避免地嗅到他身上微微灼烧的气息。
  “你睡前就不能屈尊接一下FaceTime?”霍决一边带她往餐厅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控诉,“不在身边,就话都不愿意听人说一句。”
  “想干嘛。”
  “怕你睡不着,道句晚安而已。”
  “最好是。”时闻不搭理他这套,“只怕接了更难睡着。”
  霍决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把伞递给一旁的侍应生,揽着她进了玻璃门。
  餐厅内部装潢明暗错落,质感沉静,偏向极简的北欧风格。整体构造少隔断,摒弃了繁杂的细枝末节,一切倾向简约通透,方便了日光与灯光在此漫无目的地游荡。
  霍决绅士地亲自帮她拉开座椅。
  他们这次仍然选择落座一楼的旋转餐厅。窗外是雨,地面是模拟海,绕着中心一个巨型海缸缓缓转动。西北角的隐蔽处,邀请了一支衬托氛围的弦乐四重奏乐队,正在轻盈优美地演奏海顿的云雀。
  与上次不一样的是,餐厅里别无其他食客,只有他们二人。
  时闻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一家口碑口味都算不得顶尖的挪威餐厅,连米其林星级都没评,开分店开到华南沿海这事很莫名其妙。
  上次来,还是自己心中暗暗猜测,这次直接就问了出口,“这家餐厅也是你的?”
  “这是霍敏思投资的产业。”霍决实事求是,没有承认,“她当初想开家餐厅,但没计划选什么细分品类。我只是从消费者的角度,给了她一点小小的建议。并以兄长的身份,提供了一点经济上的支持。”
  这跟他的有什么区别。
  时闻冷嘲一声,“又是入股恒星文化,又是投资餐饮业,你堂妹涉足的领域可真广。”
  “学艺术的,玩心重。”霍决假模假样地替人谦虚,“也亏不了什么钱。”
  餐品都是提前预订好的,侍应生没有送菜单过来,侍酒师先给他们开了一瓶库克作餐前酒。
  前菜是牛肉塔塔、贻贝汁生蚝、芦笋鱼子酱和雪蟹啫喱。
  北欧菜的核心标签,一言以概之就是齁咸。
  时闻吃一口鱼子酱,被咸得连抿好几口香槟。没跟他碰杯,也没让他有机会说什么虚与委蛇的祝辞。鼻尖微皱地眨眨眼,望向海上遥远的闪电,“雨这么大,有什么非来这里不可的理由吗。”
  “你生日。”霍决斯文地碰了碰她撂在桌面的酒杯。
  时闻看起来并没多少雀跃的情绪,“我生日通常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我争取改变这个既有印象。”霍决的目光落于她面庞,又学着她的语气,“能允许我为即将送出的礼物,暂时保留少许神秘感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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