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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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他嗓音喑哑,抚摸她如抚摸一朵花的四肢骨骼。
  “是不是真的要将你血肉剖开,在你身上埋个定位器。让你时时刻刻、永永远远跟我连在一起。写下我的名字。你才会乖。才会收心。才会好好待在我身边。”
  宛若耳鬓厮磨的情话。
  他说的很慢,气息很轻,像浸泡在暗而黏稠的冰水里,带来片刻溺亡的潮湿感。
  时闻感到自己的胃被无形的细线牵扯着。
  亦如身躯被眼前这尾鳞状掠食者寸寸紧勒。
  明明应该感到危险的。
  应该感到不安,或被冒犯。
  然而实际上,围裹住她的,只有密不透风的冷。
  或许是白日里那场恐慌过载的噩梦,压平了她的触觉与棱角。以至于她如今整个人都是钝的。以至于她心甘情愿栖身于此,给他一个她亟需的怀抱。
  霍决的吻由下而上,流连至她湿漉漉的面颊。
  “Babe,stopcrying.”
  像是命令,又像叹息。
  “别怕。”他褪去些许阴冷,自圆其说般低声,“吓你的。”
  时闻静得像一株遗落墙角的植物,眨了眨雾湿的眼睫,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我控制不了。”
  小狗很难对他的主人严格。
  于是冷漠只持续了两秒,又重新贴住她紧抿的唇,“只许在我面前这样。”
  病床的尺寸并不鼓励双人躺下的行为。
  但总有人任性。
  时闻和霍决分享同一只枕头,一错不错注视彼此晦暗瞳仁,一双浅棕,一双漆黑。她的长发软而浓密,像鸦青色的绸缎,凉凉地铺了满怀。
  “我闯祸了。”
  沉默许久,时闻终于坦白,“是沈夷吾。”
  霍决“嗯”一声,并不如何在意的样子,“回头找你算帐。”
  在时鹤林刚刚出事的那段时间,沈夷吾也找人盯过她。沈氏明牌做事。霍决是知道的。时闻以为这是他表现得不意外的原因。
  她想解释得更清楚些,在尽可能的范围内。
  但此刻并非好时机。
  霍决有倦意,避而不谈。
  她心里也有更在乎的事。
  “为什么犯蠢。”她试图望进他眼睛深处。
  “下意识反应。”他轻描淡写,“来不及思考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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