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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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情况再坏,左右不过换个人掌舵罢了。”
  “时闻,不要做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沈歌眼神微变,口吻像一位长辈般,亲切而循循善诱。
  “我知道Lawrence最近与你走得近,也知道你们从前感情深。但我不认为,他会为了你,而放弃沈氏投资49%的股权。就像五年前,他不会为了你,而选择隐瞒许朝诚的行踪,放弃与沈氏的交易。”
  她提醒她:“Lawrence现在根基未稳,前有三房步步紧逼,后有李氏虎视眈眈,犯不得多少错的。”
  “我知道他不会。”时闻面不改色,“他有他的目的。我也从来没有寄希望于他。”
  沈歌意外地抬了抬眼,“你手里还有什么?如果只是这些,不值得你这样莽撞。”
  “这取决于沈夷吾当年,对许叔叔做过什么。”
  “很遗憾,许朝诚早已不在了。”
  “是。”时闻直直看向她,“但故意杀人罪的追诉时效,还没有过。”
  “他的死,警方定性为自杀。”沈歌顿了顿,换了一副更为柔和的腔调,“你要知道,父亲当年心慈手软放了你走,不与你计较,是看在霍赟的份上。”
  “不是看在证据全毁的份上?”时闻不甚领情地笑,“剩我一个,不足为虑,放走便放走了。”
  “他信佛,没有你想的那么心狠,近些年来,也常常为以前做事太绝而后悔。他放你走,一是感念与时叔叔旧时交情。二是霍赟那样的身份,他主动来求,他不可能不答应。”
  沈歌神色如常,语气像威胁般轻轻沉下去,“只是这一次,你要是再犯什么错,可就再没有第二个霍赟,放弃一切来替你求情、带你离开了。”
  时闻冷冷瞧她,没有立即说话。薄薄的肩上承载着玻璃墙外透进来的日光,像一枝沉默而妍丽的野蔷薇。
  沈歌重新端起骨瓷杯,微笑回视她的目光,“说起来,我或许还该叫你一声弟妹。”
  第34章
  接到时鹤林死亡通知的那一天,是在深冬。
  安城正在刮一场暴风雪。
  时近期末,图书馆内坐满临时抱佛脚的大学生。时闻躲在楼梯间,接一通来自云城狱警的电话。
  通话挂断的瞬间,有种茫然的荒谬感。
  诈骗电话吧?她第一时间是这样想。
  打算置之不理,伸手去拉消防门,结果迟迟拉不动,被里面推门而出的男生撞了一个踉跄。
  男生惊讶又抱歉地来扶她,她忙说没事,还反过来向他道歉,慌不择路沿着阶梯往顶楼走。
  顶楼是报刊阅览区,座位少,人也相对少。楼梯间静无人声,时闻望着钢化玻璃外弥漫的风雪,翻出通讯录里储存的咨询电话,耐心而镇静地拨过去,报出了时鹤林的姓名与档案号。
  接线员声音亲切明快,请她稍等片刻,为她查询。
  几分钟后,对方用毫无变化的礼貌腔调,确认了她的问询情况属实,并请她携带相关证件,尽快到场处理手续。
  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断片,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仿佛被抽了帧的低像素影片,画面布满故障躁点,只有电流声嗡呲闪动,回过神来自己已经顶风冒雪跑出了学校。
  他们学校离地铁口有三公里左右的距离,东门有公交接驳,平时每五分钟一趟,还算快捷便利。
  但今日暴雪,公交班次锐减,最近一班车迟迟无法靠站。时闻快速判断了一下路况,毫不犹豫拔足向地铁口狂奔。
  北方的凛风像匕首一样割在脸上,又冷又痛。仿若硬生生割开血肉,翻搅内脏,令她模模糊糊维持不住人形,意识只靠一口气强撑不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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