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然而瞧了会儿,她自己又上前去,叫士卒把方誉清另一条腿也打断,把他摆成跪地的姿势,再填沙石。
  “你就永生永世,跪在这里,被死去之人的魂灵撕咬罢!”
  她咬着牙,脸上痛意与快意并存。
  在沙石填满方誉清眼前时,晏熔金叫一个与他同样扮相的人亮了相——
  “方誉清——你说朕食言,说错了。朕从来最是守信的人。只是天下的方誉清又何止你一个?朕想让天下人相信谁是方誉清,谁就是。”
  “朕会叫他往衢州的方向跑。三天后,朕还要问陈卫明拿人呢!”
  晏熔金冷冷道,亲自为他填上了最后一铲泥浆。
  他沉默伫立片刻,回头对梁州的俘虏道:“到你们了。”
  那些俘虏被强压着诵读“认罪书”,最后一字吐毕,纷纷暴血而亡。又有大雨猝然而至,仿佛将天盆倾倒,与地上暴毙的敌兵同筑异象。
  忽有人高声道——“衢州背信弃义!丧尽天良引火烧山,残害大乾忠勇无数!神怒鬼怨!此乃天谴!”
  晏熔金身躯一震,回身看去,只见最先出声的屈鹤为以剑指天,雨水顺着他成绺的额发淌下,然目光如炬,烫得晏熔金魂灵一抖。
  晏熔金张了张口,听到自己的嘶喊——
  “诸位将士,随吾杀敌!报谷底同袍之仇,平息天怒!”
  他割破手掌,高高举起:“我晏熔金,以血立誓,不报此仇绝不休!他日必与众卿打下个太平盛世,绝不叫今日鲜血白流!”
  应声千百,回音激荡,几乎撞碎这山谷。
  滂沱大雨中,屈鹤为上前一步,用袖子裹住他掌心的刀口。
  他们两人的肌肤一样冰凉,却又有一团烈火,在皮下熊熊灼烧。
  屈鹤为陡然咳了声嗽,晏熔金目光便陡然一收,紧张看向他。
  这才发现他面色潮红,恐是被淋病了。
  当下心内自责,急唤军医送他入帐。
  “你身上有没有伤?”屈鹤为问。
  晏熔金掖实他的被角:“放心吧,没有。”
  屈鹤为眼神很温柔,轻轻摇了摇头:“你骗人。你脸上就有伤......”
  正把脉的军医无奈抬头:“陛下,先别和他说话了,把不准了;苍先生,你也是,你手放松。”
  晏熔金被训了,乖巧幽怨地往他脚头坐,盯着他看。
  屈鹤为则偏头微微笑起来。
  后头的大夫要老些,见同僚把了半天,把了个风寒感冒出来,干干笑了声。
  ——他在军中行医二十年,还是头回见这么繁琐细致的诊疗。
  没受伤,淋了雨,打完喷嚏发寒战,哪还用得着把脉?三碗姜汤灌下去,管它多寒,都能发场汗好喽!
  偏偏陛下担心,非要他们磨绣花针似的细细看——结果不还是一样?不过叫人放心些罢了。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