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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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熔金忽然开口:“无论你为谁来杀我,都晚了。”
  那人道:“为我自己杀你,也为天下人。你是叛党,人人得而诛之!”
  晏熔金按住怒容满面的晏采真,平静道:“可你来晚了,我已经要死了。”
  那人沉默须臾:“那我看着你死。”
  在晏采真发作前,那人又问:“你手上的锦囊,是谁给你的?”
  声音里竟有几分急切,与先前截然不同。
  晏熔金说:“一个死在北夷刀下的故人。”
  见他呼吸粗重,似怒似悲,晏熔金不由又问:“你认得他?可惜见不到了。不过我可以为你带话,一会儿我下去,也许能碰到他。”
  晏采真在心里帮他呸掉,然而知晓已无力回天。
  那蒙面人说:“那人是我师父。”
  “你怎么认识他的,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晏熔金说:“你到底是来杀我,还是逼供?我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什么可被你威胁的罢?”
  外头有护卫乓门,问是不是刺客进来了。
  晏熔金却忽地福至心头:“你......拉下面罩来。你是不是陈长望?”
  那蒙面人的眼睛悲哀地望着他,默认了。
  “为什么师父会给你留锦囊?”
  “为什么不能?”
  “你是乱党。”
  “我不是,京城里高位上的,才是乱党。”
  “巧言令色。”
  “乱党不是凭公文定的,要是真正的乱党,得由我治域内的人指责贴名。到那时,我不用你杀,必会惭愧自诛。”
  晏熔金朝他伸出只手,将锦囊远远递给他。
  在他凑近时捏着不放,抬头看他的眼睛问他:“你来扬州几日了?不曾看见这里百姓如何?不曾听闻他们如何评判官府与我的新政?不信眼睛,倒信道听途说......”
  捏着锦囊的指头松了,由他抽去——“对我的恶名笃定不移了,又因一件死物推翻了所有?你还真是......会叫你师父失望。”
  陈长望声音低低的,像雨中捶打地面的柳条:“我已经两年不见他了,杳无音讯,除了他托屈鹤为转交给我的生辰礼,每年一次,仿佛刻意冷落我似的。原是......死了么?”
  晏熔金没有接话。
  晏采真则擦着短弩冷笑:“原是同屈鹤为有干系,怪不得这样凶恶怵心!”
  陈长望也不说话了。
  房门被撞开了,陈长望匆匆丢下句“你不会死了”,就跃上房梁,近窗时又贴墙滑坠下来,往风口里滚去了。
  护卫见屋内安好,关了窗退出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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